说林家父子在这四十多人中并不起眼,而是道:“那供词上官员的名姓无数,林公与林侍郎的名字可以清清白白,也可用朱笔圈了呈到圣上案前。”

林钰听罢忽地站起来,不解道:“李大人这是何意?!”

李鹤鸣神色淡淡道:“没别的意思,秉公办案罢了。”

他面色坦然,可这话落进林钰耳中,分明带着股威胁之意。

北镇抚使的权利有多大林钰并非才得知,可却是今日才体会到权势压顶的胆寒,她慌了神:“既然这中间有转圜的余地,李大人能否……”

李鹤鸣似知道她要问什么,他神情浅淡地看向她,直接打断了她:“凭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问这话,此前两人在灵云山上,他也这样问过她。林钰仍记得他话语后半句:我与林家非亲非故,为何要涉险帮你?

冷风吹过庭院,茶盏白雾忽而散去,林钰看着李鹤鸣那张从来冷傲无情的脸,明悟了他话中之意,也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何送信与她。

北镇抚司受皇上差遣,向来心冷如铁,他李鹤鸣身为真龙爪牙,怎会突发善心,当真好意提醒她。

林钰防备地看着他:“我原当李大人好心,原来是另有筹谋。”

李鹤鸣被她拆穿心中所想,也不恼怒,反问:“李某若好心,能得到什么?”

林钰并非伸手乞白食之人,她道:“自然是尽我林家之权财,涌泉为报。”

李鹤鸣轻笑了一声:“权财?李某哪样没有。即是没有,也自会自己去挣,无需从旁人手中求得。”

他抬起眼睫,漆黑的双眼直直盯向林钰,深眸映照出她的面容,他缓缓道:“林小姐知道李某要什么,这天底下,也只有林小姐能给。”

他气势迫人,逼得林钰几乎喘不上气来,她捏紧了袖口,避开眼不敢看他:“李大人官至北镇抚使,乃帝王鹰犬,要哪家的女子没有,为何……为何就是执着于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