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愣了愣,还未思考这话的正确与否,便见陆骁从窗外翻进来,冷着张脸吩咐小桃下去。
小丫鬟壮着胆子,梗着口气要听主子的吩咐。
嘉仪挥了挥手,不愿被她瞧见这场面,只愿她早些离开。
待人一走,陆骁立时将她从圆凳上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怎么回事?歇了好几日了,脸色还这样差?”他半跪着,手轻轻地拨开她的碎发。
嘉仪低垂着眼,轻轻哼了一声,不答反问:“何时让我离开?”
“这么急。”他伸出手将她的两只柔荑包起来,将热度传给她,“我也不知,那位唐小姐还未给我消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情绪并不高。
陆骁问及她方才那话:“你是不是做梦了?梦见你父母晓得此事了不要你?”
他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嘉仪被他戳中心事,只咬唇气道:“都怪你!若不是你……”
若不是他乱来,父母何至于连接她回家也不愿意。
陆骁打量着她。她本就瘦弱,但这几日仿佛更苍白了些,两根细眉垂着,没有精神气,唇色也惨白。
他虽想弄清那梦中谜团,却实在不忍她这般。他将盔甲脱下,趁她愣住上了床,将她一把搂进怀里:“你莫要想太多了。你那丫鬟说得也对,公媳乱伦都未曾有人说什么。何况我们一个寡妇,一个鳏夫,并非偷情,便是让媒人上门都可。”
嘉仪脸一红,捂住他的嘴巴,瞪他:“你瞎说什么!”
旁人寡妇与鳏夫再婚是可以,但他们是伯媳,这般在一起,只会惹得众人非议。
陆骁亲了她的手心一口,又道:“哪里胡说了,你瞧瞧鲜卑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二郎走了,我来照顾你有何不可?”
她垂着脑袋,不愿听他胡扯,只道:“你别想了。”
她才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届时大抵要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陆骁闷笑:“有什么不能想的?有朝一日,谁也不能说你我二人。”
嘉仪听了此话,心中有些怪异,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埋着头,轻轻地闭上眼。
男人的大手抚在她脑袋上,一下下轻轻地揉:“你养好身子,旁的事无须你操心。”
嘉仪忽然一颤,抬手打开他,抬起眼直视着他:“无须我操心?那若是我死了,可要操心?”
他总这样,从前也这么说,信心十足,最后呢,还不是没有护好她!
陆骁凝起眉头,捧着她的脸:“嘉仪,我有时候觉得,你仿佛死过一次。”
她心里蓦然抖了一下,惨白着脸看他:“没……”
她还未否认完,他继续道:“我一直想,在你刚回来时,便刻意避着我。但眼里又藏不住事儿,总被我瞧见。若你爱我,为何痛苦?若你恨我,又为何沉沦?”
嘉仪的喉头发涩,浑身开始发颤。他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她爱他时也恨他,惜命又舍不得离开他,许多事做得一团糟,到如今竟还被他察觉了。
“嘉仪,你是在梦里死过,还是真的死过?”他问。
陆骁心中早有怀疑,她初次回京,便仿佛识得他,后来又刻意避着。便是不论他,只说陆老夫人,她们从前相处融洽,她怎会突然变了性子。
嘉仪白着脸说不出话来,他猜得都对,可她偏偏无法将前世种种说与他。怕他再猜下去,她颤着唇凑到他冷峻的脸边,冲动地亲了上去。
陆骁愣了愣,美人主动献吻,纵是为了隐藏某些东西,也让他心动。他闭上眼,双手捧着她的脸,热烈地回吻起来。
他喜欢她,对她有欲望,但至今未曾动她,一是因她体弱,一是因怕强迫她。
现下陆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