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便一次。”

周盈若忙不迭点头,大不了下次她再想办法。

*

东胶王府。

开宴的是东郊王妃。请得是各家年纪相仿的郎君小姐。

本朝风气开放,朱门游园宴,向来都是各家彼此相看,互相牵扯红线的相亲宴罢了。

漱竹楼前,周盈若紧紧缀在周妙云身后。

王府的园子极大,若是想在里头找到周询,自然是不容易的。

好在有周妙云相帮,周盈若已经知道周询多半此刻便该在漱竹楼中与人饮酒作乐。

又打发走一个寒暄的闺秀。

周妙云站在小径转角处,犹豫道:“转过去就是漱竹楼。你去吧,我就不跟着你一起去了。”

“多谢你,妙云姐姐。”

“谢什么,怎么说我都是你姐姐,帮你是应该的,若不是阿兄他整日不着家,咱们也不必到外头来找他······算了算了,你去吧。”

留下周妙云一个人,周盈若走进漱竹楼。

楼中喧闹声隐隐传来。似乎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她略有迟疑,便隐在楼梯之下隔间里等了等。

这一等,便让她听见楼外似乎是又有人进来。

“王爷倒是乐得自在,王妃开了宴,邀咱们几个来玩,你不在前院陪着王妃,倒来这里与我们作乐,就不怕自己后院起火,招惹了王妃不快?”

东郊王崔进年仅二十余九。

却是个惧内的妻管严。闻言不自在笑笑。

“怕什么,本王才是王爷,这游园宴又不是本王逼她的,是她自己觉得长日寂寞,才想召众人来玩耍罢了·······”

众人已经行至漱竹楼外,周盈若进退两难,正想要不要出去行礼。

就听到又有一声道:“嘘,少说这些,没瞧见世子殿下已经到了吗?他可不是咱们,听不得这些……”

接着是稀稀散散两声问世子安。

“诸位不必多礼。”

是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

是崔玄微。

隔间里,周莹盈若僵住。

仅仅一帘之隔,外头就是崔玄微。

她不怕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他。

数道人影穿过布帘,周盈若的心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无人发觉。

木制的楼阁处处相通,楼上的交谈声隐约传来。

“难得殿下赏脸,到王叔这府里来,尝尝王叔新得的女儿醉,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好酒!”

“王叔客气了。”

崔玄微冷冷淡淡应付着。

周围人并不觉得如何,反正他向来如此。一贯待人冷漠。

东胶王替崔玄微斟酒。

润红酒液落入玉盏,仿若女子唇上一点嫣红,倒是当得起女儿醉这个名头。

崔玄微此次到东胶王府,并非是他自己的意思,他是奉了陛下的命,来此劝解东胶王尽快回封地的。

如今留在东都的藩王,都是当初中兴时在乱军中立下功劳的功臣。

盘桓在东都的着实不多,为首的便是东胶王。

崔玄微既然奉命前来,本不该多饮酒。只是东胶王劝得急,斟了一盏又是一盏。

“哟,王爷,您这里是怎么回事?是府邸里闯进了野猫,给人挠了?”

相伴的宁远侯本来在品酒,斜眼瞧见东胶王斟酒时露出的胳膊肘上有三道红痕。

立刻嗤笑一声。

东胶王讪讪的,掩好袖子。

“是不是得罪了王妃,惹了她生气,所以才在王爷身上留了记号?”

“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