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对此只能付之一笑。
在码头上扫了一眼,萧湘儿不好露面,宁玉合不敢露面,都没过来迎接相公。
宁清夜和钟离楚楚站在后方,宁清夜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发觉许不令看过来,还偏过头去望向了别处,钟离楚楚则是低下了头看着鞋尖,神色似乎有点拘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离玖玖也过来了,大庭广众的又开始装作稳重知性的仙子姐姐,面带微笑不急不缓的轻轻颔首。
风平浪静,和和美美。
许不令瞧见后院没被搅的底朝天,暗暗松了口气,给松玉芙投去了夸奖的眼神。
松玉芙不太适应大庭广众和情郎眉目传情,咬着下唇低下头去,思索了下,便掉头提前跑开了。
船只靠岸,踏板靠在了岸边。萧庭萧大公子率先跳了下来,扫了一圈儿发现没一个是来接他的,兴致缺缺的摇着折扇自顾自往回走。
萧绮带着随从走下来,看着一片姑娘家,眼神微微有点怪异。不过常年久居高位沉淀下来的气度尚在,也没有和二房三房争风吃醋的意思,含笑打招呼后,便带着众人返回萧家庄。
陆红鸾和萧绮有地位和辈分的差距,一直没什么共同语言,知道萧绮提前偷吃她宝贝疙瘩后,就更没共同语言了,瞧见博学多才又会来事儿钟离玖玖后,便走在一起叙旧。
许不令和四个姑娘走在一起,满枝最是亲热,贴在手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些天的江湖事儿。
松玉芙也想这般亲昵,但是不好意思,只能暗中较劲儿岔开话题吸引许不令的注意力。
谈情说爱还是得两个人私下里,许不令身处刀锋之上,自然没法说什么调情话语,温文儒雅言词有度,让夜莺把在杭州准备的礼物拿过来,雨露均沾每个人都送了一件儿,又把冰花芙蓉佩还给了钟离楚楚。
钟离楚楚看着许不令递过来的玉佩,没有伸手去接,轻声道:“无功不受禄,公子帮我好几次,我却未曾答谢过公子,应该是我送公子东西才对。这几天我准备了一样小物件,公子若是有空的话,待会随我去城里一趟,带你去看看……”
祝满枝和松玉芙听到这个,顿时微微眯眼,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祝满枝回过头来,笑眯眯道:“小钟,什么东西呀?我怎么都不知道……”
“小物件罢了……”
许不令对此自然没拒绝,将玉佩抛给了钟离楚楚,轻笑道:“楚楚姑娘有心了,不过已经下午了,回去还得和安排些事情,明天吧。”
钟离楚楚自然不着急,缓缓点头,偷瞄了宁清夜一眼,想看她是什么反应。结果宁清夜目光望着淮河之上的满天飞雪,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看来藏得很深……
萧绮回到萧家祖宅后,把各房的叔伯都叫到了议事厅。
萧庭回屋还没躺下,就被硬扯了过来,还少有的换上的正装,文袍玉冠、腰悬玉佩,若不是表情略显茫然,还真有几分豪门贵子青出于蓝的风范。
二房的叔伯萧墨,在萧家辈分最长,坐在议事厅右侧的席位上,端着茶杯表情平静。可能已经猜到萧绮已经想通了,准备放权嫁出去。
萧绮有‘国士无双’之才,学识、气度等等皆无可挑剔,当家主是萧家的幸事,但偏偏就生了个女儿身。
女子掌权一时尚可,但在这个位置上做太久,便如同朝中太后垂帘听政一样,皇帝年幼摄政理所应当,皇帝成年还不还政,即便能力再强,也难免惹来非议。
而且太后是给儿子掌权,终究是家事。萧绮是替侄子掌权,这要是握着不放,肯定不能嫁人。如果招了赘婿,那更加麻烦,萧绮若是动了让自己儿子掌权萧家的心思,萧家上下没一个斗得过萧绮,恐怕传承千年的香火就要拱手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