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疤痕层层叠叠,几乎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本该结实精劲的躯体也因长达三个月非人折磨而消瘦得有些脱形。
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恐怕都是“这人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祁雁吃力地把自己挪进浴桶,难免溅了些水花出来,他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即便是苗霜也有些目不忍视,转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空气安静下来,只剩水声。
许久,祁雁嘶哑的嗓音才穿插在水声中响起:“你不该惹祝公公。”
苗霜没料到他会说这话:“怎么?”
“祝公公侍奉陛下十几年,龙气近身,便是阉党也要心高气傲,今日在你面前忍气吞声,转头就去陛下那里告你的状。”
“那就让他去,”苗霜满不在意地一笑,“你这个将军也为陛下征战了十几年,出生入死披肝沥胆,如今又落得什么下场?”
祁雁:“……”
苗霜:“有些时候,太受宠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圣恩浩荡,但水满则溢。”
水声停了一停:“你要借此挑唆他们的关系?”
“聪明人。”
“但陛下为何会信你,而不是侍奉他十几年的公公?”
“你就拭目以待。”
祁雁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