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观天,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苗霜说着,话风又一转:“不过不是现在,族中才刚安静些日子,圣子要是再闹着要出去,长老们非要发疯不可。”

“嗯,我知道的。”向久仰着头看他,其实这番话他并没完全听懂,但这不妨碍他觉得这些话十分高深。

犹豫了一会儿,他道:“阿那,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以前你从不会跟我说这些,你自己都躲在深山里,又怎么会支持我出去……是不是因为你去了一趟中原,也被那些好玩的东西迷住了?”

苗霜笑了笑:“你就当我是吧。”

他自然没办法解释此苗霜非彼苗霜,曾经的苗霜是什么样子,他也只是通过原著的只言片语,对他一知半解。

但圣子提醒了他一件事。

一件他以前从没考虑过的事以他的性子,自不甘做那井底之蛙,却又为什么会将自己困在万魔峰一千七百年?

身为魔尊,他难道不该带着手下魔众荡平修真界,让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对他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用他们的血践自己所行之道吗?

究竟为何。

身为魔尊,却囿于小小的万魔峰,将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那仿佛不是他盘踞的老巢,而是关住他的牢笼。

他总不能是被泊雁仙尊打到那去的吧。

就算祁雁真能战胜他,也要费一番力气,不然就不会有那四十九天的惊世大战,而祁雁之下,无人能奈何得了他。

泊雁仙尊又不可能整天蹲在他家门口盯着他不让他出门,姓祁的要真能干出这种事,苗霜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表面为敌私下偷情,早就双修过了。

他一定还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越想脑子越疼,他只得暂时放弃了追究,帮祁雁系好衣服,看着窗外这青山绿水,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和原主的界限。

困在深山里的大巫,和困在万魔峰的魔尊,似乎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心中没由来有些烦闷,苗霜深吸一口气:“圣子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

向久一愣:“啊,没有。”

苗霜给他布置的功课,无非是辩识草药,钻研药理,还给了他一些讲解此类知识的书,不过有几本是汉字,对小孩子来说晦涩难懂,只能他讲给圣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