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的废人,到底哪一点入了苗霜的眼?

祁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自己挪上轮椅,看了眼地上已经碎成一条一条的竹片,打算重新找点东西固定小腿。

正要离开,又听见苗霜的声音:“你的骨头已经长好了,没必要再绑,除非你用锤子敲,否则断不了,再不按摩肌肉会萎缩得更严重,你自己看着办吧。”

祁雁回过头:“你没睡?”

苗霜把被子往上拉,盖住脑袋:“睡了。”

祁雁:“。”

他转动轮椅离开了房间,一出门就碰上来给他送药的向久,向久张嘴要说话,祁雁急忙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他回身关上门,“你阿那累了,要休息。”

“哦,”向久立马换上了极小的音量,用气音对他道,“我把药热好啦,你趁热喝。”

祁雁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今天不用吃梅子了,你去玩吧。”

向久点了点头,跑下了楼梯。

外面的幻术已经消失,附近一片安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院子里空了的虫罐证明那遮天蔽日的虫潮并非幻觉,向久在附近转来转去:“奇怪,小白去哪里了,刚刚还在的……”

祁雁叫来明秋明冬,让他们帮忙烧了些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他忍着疼按开了小腿的肌肉,回到房间,又从苗霜的诸多首饰里找了根银簪,慢慢束好了头发。

铜镜中映出他的面容,不算清晰,但也能看个大概,他视线下移,落在喉结边的小痣上。

这东西好像还和第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并没有变红。

可之前他明明……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