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血红色的眼眸愈发妖艳,他挺直腰身,单手撑住轮椅椅背,压低声音:“将军难道是想抗旨?陛下钦赐的婚事,将军配合些,对你我都好。”
怪异的触感硌着祁雁的腿,他身形一滞。
手指被苗霜含进嘴里,尖齿咬穿了还没长好的指甲,十指连心的剧痛却也让祁雁彻底清醒。
纵然武功废尽,但凭借过人的耳力,依然能听到门外的窸窣声响。
陛下派来盯着他的太监没走。
祝公公侍奉陛下多年,已是老奸巨猾,如不假戏真做,难以骗过他的眼睛。
这苗人虽举止乖张,话却不假。
他现在罪臣之身,只待秋后问斩,没资格拼个鱼死网破。
含着血气的吻强行闯进了他的口腔,腥咸粘腻,祁雁五指紧紧扣住轮椅扶手,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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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公公在婚房外踯躅徘徊。
陛下命他看好祁雁,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一守就是一整晚。
天气已是深秋,夜里的秋风打在身上,透骨的凉,冻得他在皇宫养出来的肥膘不停打颤,只得搓手哈气取暖。
当然,最折磨人的并非天气寒冷。
洞房内花烛晃动,人影交叠,云雨之声不绝于耳,听得他这净身四十年的老太监竟也口舌生津,身上不存在的物件又短暂地耸立片刻。
府上新雇的下人夜半三更不去睡觉,反反复复扫着那几片落叶,贼眉鼠眼低声议论:“将军被大刑伺候三个月了,竟还能这么激烈,真不愧是咱们大雍第一猛将!”
“我怎么觉着是那苗人在出力?啧啧,这蛮子就是不一样,花样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