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祁雁打断他们的斗嘴,“既然都不走,那从今往后,赵戎,小满就交给你了,由你负责教她习武。”
“啊?!”赵戎大惊,“我可不会照顾小孩啊!”
卢小满挺胸抬头:“我才不是小孩,也不需要你照顾!”
“嘿你这小屁孩……”
“就这么说定了,”祁雁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又去不远处正在忙碌的人群里找到了卢方,“您……”
“见过陛下,”卢方急忙停下手头的工作,“小女顽劣,给陛下添麻烦了。”
“谈不上麻烦,小满说要留在军中,我还是要问问她父亲的意见。”
“这孩子主意正得很,我管不了她,只能随她去了,陛下若不嫌弃,我也可留在军中做些杂事,虽上不了前线,但后勤还是没问题的。”
祁雁点点头:“军中吃穿用度,粮草开销之类都需要人打理,先生精于记账,正适合此职,有您在,我也不怕有人在账目上造假了。”
卢方听了这话,感动得便要跪下:“能得陛下赏识,我和小女三生有幸啊!”
祁雁扶了他一把:“不必多礼,还望先生莫嫌军营生活辛苦才是。”
卢方连连摇头:“我这年纪也不小了,能谋个一官半职,高兴还来不及,何谈辛苦?”
祁雁笑了笑:“那你们忙吧。”
“哎!”
交代完卢方,祁雁一回头,就看见刚刚还说不会照顾小孩的赵戎已经和卢小满聊上了,还有几个正在养伤的伤员也围了过来,用还完好的手脚跟她比划起了剑招,赵戎对他们指指点点,说他们出招的方式不对,寻了根树枝,亲自演示起来。
军营里的气氛似乎因这小孩的到来而活跃了一些,所有人都有了事情做,便也没空再去想别的。
祁雁呼出一口气,心情久违地轻松起来,正想坐下吃口东西,余光忽然看到某个本该离开的家伙又回来了,不禁奇怪道:“你怎么还没走?”
陆暄之前离开营地,却越想越气,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吃了这亏,这会儿又去而复返,相当不客气地坐在了祁雁对面:“怎么,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兵都交了,还不准我吃口饭再走?听说你们今天杀了羊庆功,怎么说我们范阳也出力了,这庆功宴该有我一份吧?”
祁雁无奈摇头,吩咐手下人道:“拿些羊肉来。”
很快一大盘烤好的羊排就摆在了陆暄面前,还有煮好的羊奶,祁雁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范阳的大功臣,吃吧。”
“这还差不多。”
祁雁也拿了块饼,就着羊排吃:“所以你究竟是怎么被苗霜下毒的?”
陆暄:“……”
正吃着,忽然有个士兵跑到祁雁跟前:“将军,我们刚又找回了一些走散的伤员,还有战马,但营地里安置伤员的帐篷不够用了,是让轻伤的腾位置,还是……?”
祁雁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指尖沾到的饼渣,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两人迅速离去,陆暄看着他才咬了两口的食物,沉吟片刻,叫来卢小满道:“小满,你过来。”
卢小满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跟前,吸了吸鼻子:“好香的羊排!我可以吃吗?”
“吃吧,小赵兄弟,你也一起吃。”
赵戎愣了一下:“你是……?”
陆暄冲他抱拳:“范阳陆暄。”
“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位心高气傲,要节度使亲自三顾茅庐……”
话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当面说人家坏话,尴尬一挠头:“总之……久仰大名。”
陆暄却也不恼,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小赵兄弟,坐。”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