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的手,只见掌纹之间出现了一道会动的红线。

“怎么,不认识了?”苗霜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摊开满是指印的手,掌心赫然是一道同样的红线。

生死蛊。

祁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没事又下这个做什么?”

“你把我派去剑南,让我帮你打仗,我不高兴,万一我死了,就拉你垫背。”

祁雁:“……”

“当然,我更不高兴死的是你,”苗霜猩红的眼眸逼视他,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都走到这一步了,却想半途而废,那你这一年以来所有的挣扎都算什么?算是笑话?我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又算什么?”

他手指慢慢收紧:“祁雁,我劝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若是敢死在塞北,那你就死一个试试。”

祁雁被他掐得不能呼吸,视野一阵阵发暗,他能感觉得到,苗霜是真的生气了,窒息的滋味并不好受,和他性命相连的某人想必也同样不好受。

“若是我们两个都死了,你不妨猜猜,你的大景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有人替代你成为新的明主,还是各自为王,割据天下开启乱世?既然要放手,那就放手得彻底一点,看着人们互相厮杀吞并,流血漂橹苍生涂炭,岂不快活?”

祁雁快要听不清他说话了,差点被他掐晕过去的时候,对方才终于放手,他捂住自己的脖子,猛地咳嗽起来。

苗霜从他身上起身,这么做虽然还不至于触发生死蛊,但他的确也不太舒服,此刻感觉有些缺氧,缓了一会儿才好。

祁雁咳了半天,总算是喘匀了气,他挣扎着坐起身,感觉剑伤已经疼得没知觉了。

苗霜冲他伸手:“起来。”

姜茂背对着他们,不敢回头。

这到底是在玩些什么……

祁雁抓住苗霜的手,借力站起身来,他感觉十分疲惫,坐在桌边喝了两口水。

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慢慢褪去,苗霜靠在一旁,视线看向他的领口,刚刚在地上一番折腾,衣襟已经散开,从这个角度看去,刚好能看见心口处隐约露出的伤疤。

已经过去许多天了,这剑伤却一直没好利索,连苗霜也搞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

“你这重伤未愈,又要跑去塞北,身体吃得消吗?”他忍不住问,“别还没走到地方就先死在了半道,丢人。”

“重伤未愈……”祁雁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放下茶盏,“要的就是这重伤未愈,狄历若不是知道我身受重伤,又怎敢如此仓促地率兵南下?”

“放心吧,夫人,”他说着抬起头,黑眸重新变得清明起来,“我不会死在半路,也不会死在塞北,但愿夫人别死在剑南才是。”

“哈,”苗霜冷笑,“除了生死蛊,你觉得世上还有东西能杀死我?”

他说着向外走去:“我去看看赵戎,趁这最后的一点时间,你好好歇着吧。”

姜茂抬脚跟上:“我也去看看。”

祁雁目送他们离去,垂眼看向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