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和梁州被破的消息只间隔十天,两地相距一千二百里,如果不是阴兵,哪路兵马能跑那么快?”
“这你还不懂?要么是那剑南节度使被祁雁胁迫,要么是两人沆瀣一气,故意晚传军情,我猜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然大军出蜀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定是剑南节度使帮他压了下来。”
“对啊!”下属一捶手掌,“将军您真是明察秋毫!”
熊将军吃了这记马屁,得意洋洋道:“祁雁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以阴兵借道之说惑乱京都,他能骗得过陛下,难道还能骗得过本将军?”
“所以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一边找道士稳住陛下,一边调集大军尽快启程,八百里秦川,他少说要走二十天,我们现在去截他,刚好能把他堵在关口。”
熊将军说着,吩咐手下人道:“你们,立刻把晏安周边各州县所有能找到的道士都给我叫来,速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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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景行拿着鸡毛掸子,认认真真清扫了三清像上的蜘蛛网,又往香炉里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
他前不久刚从普州回来,数月未归,道观似乎比之前更破了,可惜他这一趟南下也没赚着钱,还差点把小命搭上。
“求祖师爷显灵……”他闭着眼睛,虔诚默念,“来个人傻钱多的雇主,赐我个大单子,只要有了钱,我一定立刻马上修缮道观。”
虽然已经是第一百零八次发誓了,不过这次真是认真的。
刚祈祷完,香炉里的香还没有燃尽,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几人急匆匆地闯进观内:“这有个道观!”
景行诧异回头,心说不是吧,难道祖师爷真的显灵了?
“有人吗?”来人在院子里大声询问,“有人在吗?”
“这好像是个荒废的道观啊,”另一人道,“估计没人吧。”
“真是点儿背,”为首的那个啐了一口,“我们跑了这么多地方,居然一个道士都没寻到,照这样下去,我们怎么交差?”
景行急忙从殿内迎了出来:“几位……请问是来上香,还是……”
那三人齐刷刷回头,看他的目光活像饿狼见了肉,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你是道士?”
景行低头看了看自己打了许多补丁的道袍:“我看起来不像道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