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懒洋洋地给出评价,刚吃了一顿合胃口的酒席,一路上没吃好没睡好的不满都化解了不少,“看得出来,这位节度使将剑南治理得不错,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流民来剑南避难,若是天下各州有十成之一能如益州富庶,你想要的未来也就达到了吧。”

“嗯,我没问益州治理得好不好,”祁雁转头看向他,“我只想问,夫人喜不喜欢这里?”

这话倒是让苗霜有些意外,祁雁满脑子都是天下苍生,今天居然说不问苍生,只问他一人。

别是喝多了吧。

“喜欢当然喜欢,这里的吃食还挺合我胃口,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夫人若是喜欢,我们这些天便四处转转看看,等以后忙起来,怕是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等范阳那边的消息一到,他们就得动身继续北上,现在估计是他们最后的闲暇了。

苗霜没有意见,但一天活动太多了也不好,他们早上才下马车,现在吃饱了,只想躺下休息:“游玩的事明天再说,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祁雁看着他笑:“好,都听夫人的。”

苗霜:“……”

今天的祁雁有点反常啊。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对方的手掌覆上,许是刚吃了辣又喝了酒,祁雁的掌心微微发烫,一点点与他十指相扣,指根的热度烫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苗霜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在大街上,甚至没戴面具,纵然这益州没人认识他们,还是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目光充满了探寻。

某人大抵是真醉了。

看来这十年佳酿确实效果卓群,他还没见过祁雁喝醉的样子呢,在苗寨喝酒时他总是很克制,现在不喝药了,能敞开了喝酒,又顺利说服剑南节度使要来了兵,大概是高兴,今天酒席上实在没少喝。

从外表上不大看得出祁雁喝醉了,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比平常更加幽深,视线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像浓稠的墨汁一样粘腻,苗霜在那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几乎有种要被汹涌的情|潮吞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