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有事外出,归期不定!”
苗霜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顺着山路离开寨子,颇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问他是不是要出门,他也懒得解释,只淡淡点了点头。
不知道祁雁从州廨回来,看到他跑了会是什么反应,但愿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别为了这个耽误他的造反计划。
苗霜垂着眼帘慢慢往前走,思绪一直不停,他也没注意自己走到了哪儿,恍然回神时,忽听到后方远远有马蹄声传来。
也许是谁骑马经过,无需在意。
他继续往前,可那笃笃之声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徒步而行,那骑马的人竟始终没有超过他。
他走那人也走,他停那人也停,就这样僵持了小半时辰,他终于忍不住回头
就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正骑在高头大马上,闲庭信步般尾随着他。
见他回头,祁雁一夹马腹追了上来:“我还以为夫人不打算发现我了,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可需要我送你一程?”
“……你为什么在这?”苗霜抬头看向他,“你现在应该在州廨上值。”
“该交接都已经交接完了,今日我便要启程去剑南,夫人不是说待我启程时来找你?怎么我找来了,夫人又问我为何?”
苗霜:“……”
“夫人该不会不打算与我一道同行吧?”祁雁策马围着他转悠,“先前我还特意去请示款首,她难道没来问你?”
“就是问了,我才更加不能跟你走。”
“为何?”
苗霜不想看他,把脸别向一边:“当初我们约好的,共同谋划再分道扬镳,现在既然已经事成,咱们也该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要当皇帝是你的事,我可没说要一直陪着你。”
“可夫人之前不是撕了我的和离书?”祁雁又绕到他眼前,“夫人既然不愿与我和离,那我就得带上夫人走,不然我岂不是抛弃发妻背信弃义?自己的夫人都照顾不好,还谈当什么皇帝,还谈什么天下国家?”
“……那你再写一份和离书,我现在签。”
“也不可。”
“又为什么?”
“就算夫人现在愿意,我却已不愿意了,和离和离,自然得两人都心甘情愿才行,但凡有一方不愿,这婚就离不成,夫人说是吗?”
“……”苗霜深吸一口气,终于耐心告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明明是夫人说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怎又要弃我于不顾?”
苗霜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了,冷冷道:“我若真想走,你还能拦得住我?”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动,就要给祁雁下毒,虽然祁雁现在离百毒不侵也差不远了,但暂时让他失去能力还是能做到的。
却没想到祁雁竟比他更快,毒雾还没撒出来,他就感觉腰间一紧,他竟被祁雁抓住腰带强行拽上了马,紧接着后背被用力戳了几下,他瞬间感觉身体一僵,攥着毒瓶的手指再不能动弹分毫。
……什么?
苗霜尝试挣扎,却发现浑身都动不了了,只剩下眼珠还能转,还能开口说话。
他不禁怒道:“谁让你封我穴道了,给我解开!我给你治伤帮你恢复内力,是让你这么用的?”
“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夫人,得罪了,”祁雁慢慢抠出他手里的药瓶,塞进了他的包裹里,又把他的包裹绑在了自己马后,“夫人日后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今天你必须得跟我走。”
“凭什么?”苗霜十分火大,然而他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甚至没办法回头看对方的脸,“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想带我走我就得答应?你征求过我的意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