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好了,都是我的亲信,且大部分是当年大巫选拔的受害者家人,有胆量,不畏死,听候将军差遣,我已经教了他们汉话,只要有大巫的蛊蝶,他们可以冒充汉人,不会被发现。”

“如此便好,”祁雁道,“这三日,还请款首让大家多凑些粮食,缴上税粮所需的数目,您放心,这些粮很快就会回来,只多不少。”

田语点了点头。

税官的到来让苗寨中所剩无几的年味烟消云散,田语发动寨民上缴粮食,连催了三天,周边各寨的税粮都汇集过来。

有些人家里缴上这些粮食,米缸里所剩的米甚至只够再吃十天,田语实在看不下去,将自己的米让渡出来,给族人们分。

苗霜则直接腾空了自家的米缸,除了给明秋和厨子留下十几天的口粮外,其他的一分没剩,圣子则去田语家暂住。

就这样东拼西凑,总算是勉强凑够了指定的数目,三日后的清晨,税官如期而至。

人们将一袋袋米装上粮车,有人前脚放下粮食,后脚就开始抹眼泪,有人甚至抱着米袋号啕大哭起来,死活也不肯放手。

税官带着两个手下抢夺着人们手里的粮食,马鞭狠狠抽在苗民们身上,强迫他们松手。

一个苗族女孩小心翼翼地把半袋粮食放进粮车,转身就要逃跑,眼尖的税官立刻叫住她:“等等!”

女孩身体一僵。

“躲躲闪闪的,怎么,心里有鬼?”税官拿起她放下的那袋粮食,“我看看噫!这是什么?!”

他从袋子里抓起一把发了霉的糙米,一脸嫌弃地撇在地上,当即抽出马鞭:“大胆刁民!敢拿这种东西糊弄本官?!”

“啊……别!”女孩看到那袋打翻的米,竟用身体去护,她匆忙跪地扒拉着散落的米粒,不顾米已经脏了,和着土一并收敛进米袋里。

眼看着马鞭就要抽到她身上,忽从旁边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抓住了扬起的马鞭,死死拽住。

税官抬起头来:“你干什么?!”

“大人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祁雁松开了马鞭,将半袋米递到对方手中,“她的那份,我替她缴了便是。”

税官将信将疑地接过米袋,仔细检查,抓起一把米凑到鼻端去闻:“嗯,这米不错,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你们。”

他把扎好的米袋扔上了粮车,拿着马鞭对苗民们指指点点:“你们这些刁民,都给我老实点!要是再敢拿些糟米滥竽充数,看本官怎么收拾你们!”

女孩抱着发霉的米袋,哭着跑开了,人们沉默不语,一声不吭地排队缴粮。

赵戎他们把最后的几袋米搬上粮车,税官对着账本仔细核对:“我看看,苗霜家……”

祁雁拿着水袋递到他面前:“大人辛苦一天了,喝口水吧。”

税官瞥他一眼:“你还有点眼力价,你这苗人,汉话倒是说得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鸣川。”

“鸣川……”税官又对起了账本,“有点耳生啊,你家交了多少粮?我怎么没印象呢……”

“刚刚您亲自记的,应该在前面那页。”

“是吗?”税官将账本往前翻。

“大人,我来帮您找吧,”祁雁站到他身侧,和他一起看起了账本,伸手去指,“就在这里。”

“哪里?我怎么没看……嗯?!”

税官一句话还没说完,祁雁指向账本的手突然回拨,掐住了他的下颌,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头顶,两只手一推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响,干脆利落地拧断了他的颈骨。

税官甚至还没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人已经没了气息,而不远处,赵戎狠狠将另一个小吏的脑袋掼上马车,力道之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