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于心不忍,伸手将蝴蝶接到自己指尖,凝聚内力蒸干了蝴蝶翅膀上的水,将它递还给苗霜,重新戴好了面具。

赵戎和姜茂也照猫画虎,苗霜收回蛊蝶,对众人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你们收拾好稻子就回家吧,这些时日都辛苦了,今天就早些休息。”

除此以外却也别无他法,今天的收割被迫终止,愁容满面的人们渐渐散去。

苗霜:“我们也走吧。”

他说着递来一把伞,来时他打着一把,拿了一把,却也没有更多了,两把伞怎么看也不够五个人打。

赵戎主动道:“我就不用了,晒了一下午,淋淋雨正好凉快。”

他淋着雨就往回走,姜茂撑伞牵着圣子,祁雁则接了苗霜那把,同他一起回去。

两人相顾无言,雨声太大,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山时经过不知谁家的院子,收了一半的稻谷铺在地上,早被雨水浇了个湿透,一个青年正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明明马上就晾干了……”

雨水和他脸上的泪水交织在一起,竟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哭。

祁雁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将雨伞交给苗霜,自己则走上前去,帮那青年收拾起了稻谷。

青年见有人来了,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水,哽咽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祁雁坚持帮他收拾完了稻谷,拿到避雨处,双手抵住竹筐,催动内力,内力震荡之下水分迅速蒸发,不多时,一筐湿谷子就变成了干的。

那苗民看得呆住了,一时也忘了难过:“这……怎么做到的?”

祁雁没说什么,继续帮他人工烘干了所有稻谷,苗民这才如梦方醒,激动得连连冲他道谢:“谢谢,谢谢你!”

祁雁用苗语道:“不客气。”

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对方叫住:“等一下!”

苗民飞快地从水桶里提起一个鱼篓,强行塞进他手中:“自家田里养的鱼,还是活的,拿回去吃!”

祁雁推拒道:“这就不必了吧……”

对方却坚持:“拿着!”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苗霜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快点,这么大的雨,到底想让我等多久?”

苗民这才发现那边还有人,大惊:“大巫?”

祁雁只好提了鱼篓,回到伞下。

苗霜压低声音,不悦道:“我给你治伤,是让你用内力烘谷子用的?”

“那总比用来杀人强。”

“……”

两人撑着一把伞走远了,苗民还在后面喊:“谢谢!有空来我家吃饭!”

鱼篓里的活鱼离了水,开始乱蹦乱跳,苗霜十分嫌弃,不想被腥水溅到身上:“拿远点。”

“已经没法再远了,”祁雁道,“夫人明明爱吃鱼,此刻怎么又讨厌起来?”

“爱吃熟鱼不等于愿意碰生鱼,”苗霜索性远离了他,“我看你也别打伞了,浑身都湿透了,打伞还有什么用。”

祁雁其实也这么认为,而且这伞太小,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人打的,强行挤一把伞的后果就是两人都打了等于没打。

他冒着雨跟苗霜一起上山,回到吊脚楼时,竟听到赵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家伙明明跑得最快,却是最晚到的,赵戎两只手各提着一个鱼篓:“刚刚被人硬塞了两篓鱼,那几户人家感谢我们帮忙收稻子,要不是我拿不了了,他们还要给我咦,将军,您这怎么也有?”

“你被送鱼,没一不小心蹦出几句汉话吧?”祁雁问。

“您就放心吧,我也在苗寨待这么久了,还能学不会几句苗语?”赵戎又看向苗霜,“不过,你们这送鱼是什么习俗吗?怎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