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是喜欢了,又如何?

管他是男人还是苗人,是疯子还是虫子,只要他是苗霜,那就该是他的。

他就是喜欢了,无关这该死的蛊虫,也无关身体的愉快与否,他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想讲任何道理。

他喜欢苗霜,且不准他喜欢别人,也不准别人喜欢他,他们既已成亲,就该全身心地属于彼此,容不下第三个人。

后背死死抵在墙上,苗霜无路可退,他双脚离地,身体悬空的感觉让他有种岌岌可危的欲坠感,情不自禁地绞紧了对方的腰。

全身的重量落在祁雁身上,让他整个人都要被钉穿了,他扶住对方的肩膀,低下头去吻他,祁雁眼眸中漆黑的暗流汹涌得要将他淹没,像是一头被点燃的野兽,发狂一般横冲直撞,蛮横无比地报复着他。

苗霜忍不住仰起头来,享受着这在还是仙尊的祁雁身上绝对品尝不到的滋味,他不知道他死以后修真界又发生了什么,才能把祁雁变成这副模样,不过身体的感觉告诉他,这并不坏。

无论是哪个祁雁他都喜欢,不理智地说,他甚至更喜欢现在这个。

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终于被放下来时,他几乎有些站不稳了,湿意顺着腿根往下流,像是米酒的颜色。

祁雁站在他身后,紧紧锁着他的腰,淡淡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好像让人又醉了一遍,他轻轻啃咬着苗霜的耳垂,用喑哑的嗓音在他耳边说:“夫人说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看夫人却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哈……”苗霜不住气喘,“看来我是把你治得太好了,将军而立之年还能这般龙精虎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祁雁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我还没到而立之年。”

“却也差得不多。”

“夫人这意思,是嫌弃我年纪大喽?你若嫌弃,当初又何必与我成亲?”

想必那泊雁仙尊一定很年轻吧,都仙尊了,自是法力高强容颜不改,他这个武功尽失内力全无坐了半年轮椅好不容易才能爬起来走路的废人哪里比得上。

“怎么会呢,”苗霜笑得分外温柔,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都给你种生死蛊了,你我虽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年纪什么的,不重要。”

掌纹上的红线重叠在一起,不知是不是祁雁的错觉,他竟觉得掌心有些烫。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苗霜:“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自然是实话,我几时对你说过假话?”

祁雁震惊了:“你撒过的谎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快点放开我,”苗霜笑意盈盈地咬了咬牙,耐心彻底告罄,“下次再敢用这个姿势,我就毒死你。”

“哪个姿势?”祁雁装作不懂,又冒犯了他两下,“你说现在这个?”

苗霜:“……”

祁雁只感觉腕间一凉,一柄森白的骨刃贴上他的手腕,再稍微用力一点,就能让他皮开肉绽。

“再不放开,就用你的血喂我的虫子。”苗霜威胁道。

祁雁依依不舍地撤出,放开了他。

明秋早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苗霜赶紧去洗了个澡,浑身酒气,又被姓祁的一通折腾,他现在只想收拾干净睡觉。

祁雁来到铜镜前。

脖子上的小痣果然比之前更红了,殷红的一点落在皮肤上,仿佛一碰就会流出血来。

这次苗霜还真没骗他。

所以他那晚看到情蛊变红,是因为他们刚刚结束完酣战?

后来看到情蛊又变回原样,是因为他下楼烧了趟水,心情已然平复?

这东西还真……

祁雁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