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以后,又全都忘了?

祁雁和他是一样的情况吗?他们都忘了,只是祁雁忘得比较彻底?

那他又为什么偏偏记得祁雁杀过他呢,他脑子里只剩下他们是仇敌的记忆,这选择性遗忘未免太精准了些。

“夫人?”见他许久不答,祁雁又唤他,“要是实在不想说,就算了。”

嘴上这么说,声音却显得有些失望。

苗霜回过神来,模棱两可道:“昨天,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祁雁的手臂环着他的腰,“你是指,刚成为大巫的那几年?”

“嗯。”

“那又和‘鸣川’有什么关系?”

苗霜闭上眼睛:“那年,族中和我同龄的孩子都参加了大巫选拔,不论自愿还是被迫,结果你也知道了,除了我,一个都没活下来,其中有个孩子,曾经是我的朋友,我们两家离得很近,出门就是他家的吊脚楼,我跟他同一天出生,又一起长大,如果没有那场大巫选拔,我们应该到现在还是最好的朋友。”

“我成为大巫以后就将他忘了,他的名字在苗语中的发音,和你们汉语的‘鸣川’很像,赵戎喊你鸣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好熟悉。”

“所以你就用了景行送你的香?”祁雁问。

“嗯,我原本也只是试试而已,没想到那香真的有用,我不光想起了他,还想起了所有遗忘的事,包括我爹娘是怎么被那些人残忍杀害……”

“抱歉,”祁雁急忙打断他,手臂微微收紧,“我不该问。”

“没什么,反正都过去了。”苗霜说。

反正也是编的。

祁雁沉默下来,对提起他的伤心事感到愧疚,正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就听他道:“我饿了。”

“嗯,”祁雁立刻松开他,坐起身来,“我去让厨子做饭,想吃点什么?”

“酸汤鱼。”

“好。”

祁雁披上衣服下了床,顺手把昨夜换下来的衣服床单被子拿出去,交给明秋:“去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