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拿起一身新衣服昨天来福去裁缝铺定做的,今天已送到了丢给祁雁:“试试看合不合身。”

祁雁慢慢拿起扔在手边的衣服,他现在浑身酸痛难忍,别说换衣服了,抬抬胳膊都很困难。

苗霜便见他白着一张脸,艰难换好了衣服,低声道:“合身。”

声音听着没那么哑了,却有气无力的。

苗霜装听不出,转身就要走,走到门口,祁雁终于叫住他:“家里还有酒吗?”

“要酒干什么?”

“驱寒。”

“来福,添个火盆进来。”

来福很快端来了火盆,祁雁看着里面燃烧的炭火,叹气道:“这不管用。”

“火盆还不管用,你要上天?要么我去问问陛下,把宫里的地龙借来给你?”

祁雁:“……”

“你这家里被抄得比脸都干净,去哪给你找酒?”苗霜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酒葫芦,隔空扔给他,“我这倒是有酒,你凑合一下吧。”

祁雁接住那个巴掌大的酒葫芦,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你平常究竟把这些瓶瓶罐罐藏在何处?”

“那自然不会告诉你。”

祁雁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如果不是酒液还很清澈,他都要怀疑这酒是不是已经变质了。

考虑到苗疆的东西总是与众不同,他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入口是酒的辛辣,辛辣过了,便浮起激烈而绵长的苦。

苦味在喉间打转,越品越浓,以至于让人有点想吐,他艰难把酒咽下,问:“这什么酒?”

“药酒,”苗霜笑吟吟道,“驱寒镇痛,通络活血,正适合你。”

祁雁将信将疑,犹豫了一下,忍着恶心又喝了两口。

等他喝得差不多了,苗霜才不紧不慢地补上后半句:“除了七八种药材,也就添了二三十只虫子,精心浸泡了四五十天哦,你放心,我只滤了清液出来,断不会有什么虫脚虫翅之类的东西。”

祁雁:“………………”

突然觉得这酒有点剌嗓子。

他一言难尽地将空了的酒葫芦还给苗霜。

算了,他体内到现在还有个已经不知道游到哪儿了去的蛊虫,活虫都不怕,还怕死虫吗。

这酒虽然难喝,但效果奇快,祁雁很快就觉得身体暖和了许多,筋骨的酸痛感也没那么难忍了。

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烧旺的火盆隔绝开潮湿与寒意,暂时让室内维持温暖。

祁雁裹紧了衣服蜷在被子里,眼皮渐渐发沉,他酒量并不差,可这酒里也不知添了什么成分,没过多久就让他陷入昏睡。

苗霜站在床边,看着某人苍白的脸色和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眉头,神情复杂。

凡人的身体素质就是差,下个雨而已。

要是再不给他治疗,这家伙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

原著中祁雁就因为没能及时得到治疗,后期身体好了但也没全好,每逢阴天下雨就疼得死去活来,还有轮椅限时返场。

可见作者的杏癖稳定得令人安心。

虽说脐橙的滋味并非不好,但苗霜还是不想每次都自己出力的,一个姿势用多了也腻,相比自行取悦,他还是乐意躺着。

想了想,他拿了把油纸伞,出门买药去了。

来福见他要冒雨出门,有些惶恐地想要代劳,苗霜却摆摆手拒绝了,让他在家看着祁雁,别一不留神让那家伙咽了气。

别的事可以让来福去做,买药还得他亲自来,并非不信任,只是他并不知道某些药材在中原的名字,得自己去现场确认才行。

一下午他跑遍了京城里大大小小十几家药铺,所需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