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我也没真的给人看过病啊。”
“山里救下了小动物你都治好了,人也是一样的,我给你的医书中记载了各种疫病的辩识和解决方法, 你学了这么久,记住了没有?”
“记是记住了, 可记住了和会用是两码事吧……阿那怎么给祁将军开刀我也记住了,可刀在我手里我也不敢下手啊……”
这话一出口,赵戎三人纷纷将视线投向祁雁,用眼神向他询问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雁低头喝水,装作无事发生。
“阿那,我不敢, ”向久仰起头,拽住他的袖子轻轻摇晃,“我要是把他们治死了怎么办?他们的家人会杀了我吧?而且都是汉人……我为什么要救汉人, 我、我不要去。”
苗霜蹲下身来,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是汉人还是苗人,都是大雍的子民,不是吗?我们迟早有一天要走出深山,走到外面去,你身为圣子,更要身先士卒,你救了那些汉人,他们就会感激于你,进而感激我们整个部族。”
向久茫然道:“是、是这样吗……”
这时,祁雁忽然开口:“我记得孟叔懂些岐黄之术,是不是?”
孟永良一摆手:“嗐,只是在军营里待得久了,看军医给他们治伤,看也看会了,略通些清创包扎之术,能看些风寒、痢疾一类的小病,略懂而已,略懂而已。”
“对啊!”赵戎被提醒,一拍桌子,“我怎么给忘了,当时姜茂受伤,就是老孟给救回来的,后来我们南下水土不服,也是老孟去抓的药!那地方连个郎中都找不到,老孟自己配的药方呢,才喝了两副,我俩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就足够了,”祁雁道,“你们三个带上圣子,走一趟剑南,去疫病最重的地方看看,如若圣子没把握,就传封书信回来,赵戎、姜茂你们辛苦些,多跑几趟,我给你们钱,你们去买几匹好马。”
姜茂点头:“没问题。”
赵戎一拍胸脯:“将军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祁雁看向苗霜:“如何?”
苗霜点点头,站起身来,对向久说:“圣子放心出手,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被你治死,因为你若不治,他们一定会死,你若治了,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向久似懂非懂:“阿那治第一个病人时,也是这样想的吗?”
“我可没你那样胆小,说治便治了,何须想那么多。”苗霜道。
他治的第一个病人……那是什么时候?恐怕要追溯到修真界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