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索性自己拔了刀,问道:“我们来时开的那条路去哪了?”
赵戎没回答他的问话,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你说将军他怎么能说他怕死呢?姓金的刚骂完我们胆小如鼠,将军就‘以身作则’,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姜茂一阵无语,不太想理他。
“我知道将军在狱中受了很多苦,武功也没了,想做什么都很困难,可他又不是一个人,他明明还有我们,他做不了的事,我们可以帮他做,只要他开口,我们赴汤蹈火也帮他办到。”
姜茂终于忍不住了,他停下脚步:“赵戎,凭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什么?”赵戎愣住了,“好端端的骂我干什么?”
“有没有可能,将军就是不想连累我们,才赶我们走的?”姜茂还刀入鞘,“你也跟在将军身边这么多年了,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吗?他说那些狠话就是为了劝退我们,也就你这种傻子会真的上当。”
赵戎瞪大眼睛:“你是说将军他其实没放弃?”
“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要逃出京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必须得走得越远越好,天高皇帝远,他才好施展拳脚。”
姜茂环顾四周:“苗疆无疑是个好去处,离塞北远,皇帝不会起疑,他若是直接回塞北那才是完蛋了,你知道那里是他的老巢,难道皇帝不知道?”
赵戎挠了挠头:“这……”
姜茂:“假死逃生,金蝉脱壳,他若没有后手,才不至于大费周章搞这一出,而且苗疆是那位大巫的家,从京都逃到苗疆,一定是大巫从中协助,虽然咱们没见过他几面,可根据你现有的印象,你觉得那位大巫所图谋之事,会是什么小事?”
赵戎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你说的也对啊……将军早有计划,只是不想让我们参与。”
他懊恼地一拍大腿:“我怎么这么蠢,连激将法都看不出来!完了完了,我都已经把匕首还回去了,将军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姜茂,你早看出来了,你怎么不拦我?”
姜茂瞥他一眼:“你也该长点教训。”
“你!”赵戎又转向孟永良,“老孟,别告诉我你也……”
“哎呀……”孟永良抬头望天,“走了这么久也不见走到头啊,累了,歇会儿。”
他说着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急得赵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是,合着你们都看出来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提醒我,就看着我出丑!”
回想起自己当时义愤填膺失望至极归还匕首的样子,赵戎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急得在原地转来转去:“现在怎么办?我回去找将军磕头谢罪还来得及吗?”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这附近打转?”姜茂用刀鞘指向前方,“你看,那里的植物有被你砍过的痕迹,这条路我们刚刚走过。”
赵戎抬起头,顺着他的指向望去,才发现周围的景象的确很眼熟,这山中连个参照物也没有,四周都是树,他还以为他们一直在往前走。
“咱们已经是第四次经过这块石头喽,”孟永良用刀尖在石头上刻下一道划痕,“正”字只差最后一笔,“再转下去天都要黑了。”
暮色四合,斜阳即将沉落,赵戎之前都没注意时间,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下山的路的确走得太久了,他们爬山都没花这么多时间,下山竟走了半天还在山上。
入夜后深山中会更加危险,他一下子警惕起来:“怎么回事?鬼打墙了?”
“这恐怕就是天意吧,”孟永良道,“其实我和小姜都没想走,只是不放心小赵你一个人才跟上来,你看,老天都在挽留我们。”
赵戎看了眼姜茂,姜茂点了点头:“将军赶我们走,无非是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