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伤势居然加重了。

经脉尽毁,本就气行不畅,又因为情绪激动导致气血逆乱,最终郁结于心。

上次他也说心口疼,可那时看脉象却并无大碍,他也不记得祁雁心脏有什么问题,虽然五脏六腑皆有损伤,但心脏应该还算比较健康的了。

这身体真是千疮百孔,调养了这么久也只是勉强活着,想再进一步必须把经脉续好,可续接经脉哪又容易,更何况根基已损,若不狠下心来彻头彻尾重塑一次,这辈子都别想再习武。

太麻烦了,成功率不过十之一二,他不想干。

但经脉的损伤已经到了极限,万万不可再加重了,不然的话,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

祁雁慢慢缓过来了,模糊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明,他精疲力竭地坐在椅中,垂着头一点点调整呼吸,喉结滚了几次,才积攒起说话的力气,嘶哑道:“多谢。”

“刚给你种下生死蛊,你就想死在这里?有那么恨我?”苗霜道。

祁雁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心情也没什么力气多说别的,尽可能地压缩了句子以节省体力:“没有,动不了。”

苗霜自然知道,不过是想挖苦他罢了,对方不反击就也没意思,他看了看祁雁还红着的眼眶,索性换了个话题,问他:“哭了?”

祁雁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眼角,把脸别到一边:“没有。”

“那袖子怎么湿了?难不成是口水?”

“……”

祁雁把撑在桌边的胳膊落到了桌下,果然发现臂弯处湿了一点,许是刚才趴着时蹭上的,他自己竟没发现。

他表情很不自在地说:“疼得。”

苗霜乐了,嘲讽他的意图已经不加掩饰:“祁大将军流血流汗不流泪,区区心痛能把你疼哭了?心痛和拔手指甲哪个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