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射瞎了一只眼,不过早就好了,不碍事。”
断了臂的姜茂则没有吭声,只沉默地站在一边。
祁雁轻抽一口冷气,几乎形容不上自己此时的心情,赵姜孟三人都是他在雁归军的旧部,一别两年,他们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让他差点没认出来。
他还记得那时的赵戎是个一身热血的愣头青,姜茂不爱说话,但聪明,上阵冲杀时也永远冲在最前面,孟永良则是军营里的老人,曾是他父亲的部下,论辈分,他得叫他一声叔。
祁雁张了张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真到了嘴边,又一句也说不出口。
终于他定了定神:“先进屋吧。”
他带着三人上了楼这些天他爬楼梯爬得越来越利索了,不过相较正常人,步伐还是十分迟缓。
“将军,您……”赵戎跟在他身后,才压下去的泪意再次上涌,眼眶又湿了,“我听说您被那狗皇帝以谋逆之罪下了大狱,废了武功断手断脚,兄弟们都气死了!您要是真想造反,会给狗皇帝抓住您的机会?!”
祁雁脚步一顿。
孟永良忙低声呵斥:“赵戎!不可胡说!”
“老孟!我哪里胡说了?你难道就不恨那狗皇帝?将军为大雍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血,狗皇帝一句话就能把他打成反贼!”
赵戎义愤填膺:“祁家世代忠良,你是祁老将军的部下,你能不知道吗?老将军为大雍开疆拓土,挣下过多少军功,好不容易解甲归田,可结果呢?才回家过了没几年安生日子,就被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还不都是因为季渊这个狗皇帝!”
孟永良深深叹气:“唉……”
祁雁背对着他们,五指慢慢攥紧成拳,背后那根时刻撑着他的脊梁此时却仿佛重逾千斤,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腿又开始疼了,不知是他今日活动得太过,还是一时分心难以驾驭那些虫子,他慢慢摸上轮椅扶手,坐了下来。
“赵戎,别说了,”姜茂忍不住开口,“现在提这些,你是想让将军更难受吗?”
赵戎一惊,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看向祁雁:“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