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清风吹过,此时早已宵禁,镐京城却灯火依旧。
周誉道:“送先生的。”
沈若怀笑眼弯弯,他娓娓道来。
“当年我与徐娘子来京,正值年关,也是这样灯火通明的场景,我和她看着满裳楼约定,将来等我有了一番成就,必定能得王爷赏识,带着她一起上楼看看。”
“如今我倒是来了。”
他有些落寞,垂下了眼睛。
周誉道:“是周琰的过失。”
他接过灵今分的茶递给沈若怀,沈若怀双手微颤,接过道:“殿下是可以掌天下的人,萧家就不行,萧太后到如今还嘴硬她弟弟没有错。”
“所以你才不认是你纵的火?”
沈若怀爽朗道:“我认啊。”
“只是不想对着他们认,殿下,我可否自己离开,不要他们动手?”
周誉首肯。
“多谢。”沈若怀又对着灵今道:“灵今,当初你站在月亮门下时,我便很喜欢你。”
他解释了一句:“不是男女之情,后来也是因为你是殿下的人,才用耳环陷害你。”
灵今道:“事不由人,先生本有大好前程。”
沈若怀摇头道:“我没有,从周琰走入徐娘子房中时,我就没有了。”
“芦丛镇把我困得太久,我困得生了病,胡娘子她很好,什么都好…”
他没有说下去,似乎在遗憾。
周誉轻叹道:“陛下一直不肯接受你会离开。”
“阿晟是好孩子,可惜。”沈若怀神色黯淡道:“是个奸生子。”
灵今听他对阿晟的称呼,愣了愣,屏风后的皇帝同样愣住了,他难以置信父亲这么看待自己。
“殿下,我很好奇。”
他喝了口茶,入口甘甜,是极好的茶叶。
“问。”
“您教导灵今娘子,都这么严厉,为何会如此放纵先帝?以您的性情,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