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越的脸色阴沉难看,指节紧攥青筋爆起,但声音却很平静。
“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是你的亲人,我不会伤害他的。”
祈言哭的小声又克制,他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和惧怕,生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的亲人、朋友都会因为他而遭到无妄之灾。
离越低声轻哄着他,温柔的抚摸他微微颤抖的背脊,用嘴唇亲吻他的发顶。
“不怕。”
他的眸色比窗外夜色还要幽暗,阴鸷的像是能滴出水来,却用尽所有柔情安抚怀里惊慌到不能自已的爱人。
没人知道这个掌握滔天权势冷漠麻木手染血腥的男人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自己的爱人在怀里一边哭泣一边小心讨好自己的事实。
然而纵观离家的每一代掌权人,虽然极尽凶恶,为人冷血,但在对待伴侣时,总是展现出了不同于这个家族冷酷血脉的柔情。
像是最凶猛的恶龙,也总有柔软的肚腹,那个白玉手镯就是最好的证明,是宣告主权,也是无言的保护。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已经给予了最大的保障,祈言还是会这么害怕。
他到底在怕什么?
我只是想让他留下来,想让他陪着我,陪我一起享尽权势荣华,直到生命的衰亡。
为什么最后却变得这么狼狈?
一杯温热的牛奶喂下去,祈言软软的埋在离越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