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就让我们都回去了,津望应该也在家……不对。”四眼嘀咕道,“他应该去扫墓了。”
这个日子扫墓很少见。
于是谢锐问:“给谁?”
“今天是图晃的忌日。”
看谢锐皱眉,四眼好奇地问:“你不记得图晃了?望子说,之前他因为图晃的事差点进局子,还是你把他保下来的。”
“我记得。”谢锐说。
只是没想到……毕竟过去12年了。
当初谢锐没想到,张津望会为了图晃差点把下半辈子前程搭进去。更没想到,都过去12年了,张津望仍旧会每年在图晃的忌日给他扫墓。
说到底,他那时候不了解张津望,更不了解图晃。
“他俩关系很铁的,在我们和望子认识之前,他是望子唯一的朋友吧。他俩甚至还约着,退休后一起去乡下买个院子养老呢。”四眼随口说道,“虽然望子没直说,但我知道他应该挺自责。毕竟因为不会游泳,他亲眼看着图晃淹死的,所以后来才会去考救生员证。哈哈,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听说把你给……呃,没事吧?”
光线在谢锐的眼睛里死去了,浸透在深深的腐朽中。他差点忘记呼吸,像是为了抵御扑面而来的海啸一般,全身僵直地矗立在原地。
原来院子里的房间不是为他而留,张津望在海里寻找的人也不是他。他与张津望之间那细腻脆弱的情感纽带,瞬间被撕裂,直至化为虚无。
有生以来第一次,谢锐觉得自己的存在都很可笑。
谢锐下意识后退两步,不顾四眼的呼喊,转身飞快地离开了咖啡厅,就像是一名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