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地藏在繁华的阴影下,整个身躯都在黑夜里都像一个畸形的妖怪。
魏柏言有些怀疑自己开错了地方,但是叶劭却没有提醒他停下来,开着开着,魏柏言刚想要问叶劭到底有没有去错地方时,车子来到了一带看起来像是有三十年房龄的残旧楼梯房处,导航尽职尽责地用机械的声音报了声:“已到达目的地。”
魏柏言熄了火,扭头对叶劭说:“你住在这种地方?”
叶劭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魏柏言语调上扬,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嘲讽,说:“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什么样的人就该住在什么地方。”
魏柏言看到叶劭低着头,身体僵了僵,神情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尴尬。
但是过了半晌,叶劭什么都没有反驳。他解开安全带,拿上他破旧的皮质斜挎包,以他最快的速度拉开了车门。和今天笨拙的样子比起来,他的动作快得跟兔子一样,利落得很,好像生怕再让魏柏言窥探到他生活的秘密,叶劭说:“嗯,谢谢,那我先走了。”
“砰”地一声轻响,车门关上了。
看着叶劭消失在小区的转角处时,魏柏言犹豫了一下,下了车,跟了上去。
魏柏言也不知道自己跟上去想做什么,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魏柏言怕叶劭发现自己,把以前在警队跟踪犯人的技巧都用了起来,叶劭虽在警队里练过反跟踪的技巧,但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疏于练习,他没有发现魏柏言在悄悄地跟着他。
叶劭走得很慢,他的腿脚不方便,胃又不太舒服,走路的速度跟龟爬似的。他右手摁着胃,一瘸一拐地在小区里绕了几个弯,终于在一栋楼停了下来。正当魏柏言以为叶劭住在那栋破旧的楼时,没想到叶劭只是取了信箱里的信,然后径直走向旧楼旁边半地下的门。
那个地下室看上去格局不大,而且只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通气口,连窗户都说不上,整个设计跟监狱差不多。看上去不是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魏柏言还不愿相信叶劭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时,叶劭却哆哆嗦嗦地去摸钥匙,然后开了门。
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透过那个小小的通气口,显得孤独又可怜。
魏柏言看着这一幕,喉咙干涩得要命。
正当叶劭准备关门的时候,刚刚叶劭去取信的那栋破楼的铁闸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那男人一头地中海,中年虚胖,穿着绿色的大棉袄,操着不正宗的口音,吼着一大破锣嗓地喊:“肥佬!”
叶劭应道:“房东。”
房东说:“你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今天要交房租吗?”
叶劭说:“今天我和朋友一起吃饭。”
房东觉得好笑:“嗨,你有朋友?那不错嘛,你那么安静,我还以为你是自闭症呢。”
叶劭没有理会房东的嘲讽,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看起来薄薄的信封。房东当着叶劭的面拆了开来。里面有五百块的现金。那现金有些旧,很多折痕,角落都卷了起来,但还是被很好地整理到了一起。房东点清了数,说,“我过段时间得回老家,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这样,你明天或者后天把下个月的房租付了,或者等我回来再一口气付两个月的租,加上利息,怎么样?你选吧。”
叶劭皱了皱眉:“我没有那么多钱。”
房东无所谓地说:“那你爱租不租吧。”
这很明显就是不公平的交易,但是房东吃定了叶劭告不了他,叶劭没有靠山,这里又山高皇帝远,他有恃无恐。
叶劭似乎深谙这个道理,忍了下来,咬牙说:“我想想办法。”
像这样不对等的耻辱的对话,在魏柏言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了。叶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