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无镜醒了,香梅下意识惊喜地要叫夫人。

张了张口,她终是没叫,神情落寞地跪地行礼,“仙尊,您终于醒了。”

“夫人已不是从前的夫人,她如今是天命盟护天者之首,是天命盟中除盟主以外的第一人……”

香梅将天命盟的情况,这段时间外界的变化等所有事情,一一禀报谢无镜。

谢无镜静默无声。待香梅说罢,他道:“方才夫人可来过?”

香梅点头:“您醒前不久,夫人刚被请去乾元宗议事。现在大概才到山门,需要请夫人回来吗?”

谢无镜:“不必。”

香梅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思忖良久,忍不住问:“仙尊有何打算?可需要通知奉仙族?”

谢无镜:“暂时不用。”

见仙尊仍如往常那般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忧色,香梅安下心来,告退。

谢无镜静坐在床上良久,方起身,沐浴焚香更衣。

着一身暮山紫描金竹纹袍,他若一位儒士,在廊下落坐。

拂袖摆出一壶苦茶,在越渐昏暗的庭中慢饮。

“有什么急事,这么晚了还请我过来?”

织愉下了步辇,径直入太清殿坐下。

其他十名护天者在殿中聚齐,已等她有段时间了。

昊均:“谢无镜已不再是仙尊,现正被囚于尧光仙府一事已经传开。从前受谢无镜威慑,不敢来犯的妖魔开始频频动作。各方地界中,都已出现妖魔害人之事。”

“我等既为天命盟,理当奉行天命,斩妖除魔,护佑灵云界。护天者已各自将除妖灭魔、加强戒备的命令下达给各自掌管的灵境,现在就差你了。”

织愉奇怪:“你们不是和魔族有所勾结吗?现在怎么又要灭魔了?”

昊均冷了脸。

柳别鸿:“那时是为了奉行天命,不得不与魔族合作。现在目的已成,合作结束。自然是各自为阵,重回敌对了。”

是这样吗?

织愉半信半疑地扫柳别鸿一眼。

柳别鸿仍仪态风流,态度亲昵,仿佛三日前织愉不曾当众打过他。

织愉不由感慨他脸皮可真厚。

正是这样的人,才更该小心提防。

织愉:“待会儿我便去吩咐戒严南海国。可还有别的事?”

昊均:“无事,时候不早,处理完南海国的事,你便回去吃饭吧。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这个点该是凡人吃饭的时候。”

昊均表现得对织愉很和蔼很多,像个邻家老头。

织愉也表现得很承情,客气行礼离开。

走至门口,昊均叫住她:“对了,谢无镜可有醒来?”

织愉:“尚未。”

昊均:“不妨透露消息,说他已醒,告知世人他现在与你缔命,受你牵制一事。如此,也许仍能威慑一些妖魔。”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已经抓了谢无镜,准备将其抽骨吸髓,还要连他的余威都利用殆尽。

织愉虽和他们是一伙的,但心里是站在谢无镜那边的。她不免为谢无镜生气:“如此,妖魔岂不是都要来我尧光仙府探查?我不过一个凡人,哪里招架得住妖魔围攻?”

昊均:“身为护天者,当为苍生承受苦难。我会多派人手保护尧光仙府。”

苍生?

那些一见谢无镜失势就恨不得踩死他,人云亦云、造谣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对他狠下毒手、肆意辱骂他的苍生?

他们凭什么还要谢无镜去护!

“你是想保护苍生,还是要控制我?”

织愉不留情面,撕破他的虚伪,“既然你这么为苍生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