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愉冷静下来,脑中一个激灵:

坏了,谢无镜怎么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她的盟友们现在还活着吗?

织愉急忙在谢无镜身上摸索:“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她没摸几处,谢无镜便按住她的手,嗓音带着病气的低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看他这神态,织愉确定,他受伤了,且伤得不轻。

那她的盟友们就算受伤,应该也没死光。

织愉安心了,靠在他肩头,抱紧他。

谢无镜回身交代一路护卫织愉的奉仙族修士带众人撤退,“那些都是无脑的棋子,与他们缠斗没有意义。”

方才在林中,奉仙族修士与那群散修打斗。那些散修的修为在他之下,可他仍险些遭他们暗算。

要非仙尊及时出现,恐怕他凶多吉少。

那群散修使用的阵法与法器,皆非凡品。只有十一境拿得出。

明面上,这些势力还在扮演受害者静观其变。

但这出闹剧的发生,这群散修的围攻,已经让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修士会意,返回大战场。

谢无镜则带织愉往另一个方向去。

囚龙之毒已压制。

织愉顿觉疲惫,但她还记得方才那群人的羞辱与觊觎。她问:“你把那几个修士杀了吗?”

谢无镜:“嗯。”

织愉解气道:“杀得好。”

她碎碎念地和谢无镜讲述方才那些人如何侮辱,又是如何肮脏地垂涎她。

谢无镜眉头深锁,安慰地轻抚她。

那几个人已被鬼神不知斩杀,魂魄不留。

但这笔账,他仍会记到那些藏在幕后的人身上。

织愉和他吐槽着,渐渐睡过去。

自他离开,在南海国时她就睡不好,灵驹车上一路颠簸,更是难以安眠。

此刻靠着他,她总算能安然入睡。

一觉睡醒,织愉发现自己已躺在一张拔步床上。

床上富贵祥纹的雕刻,与凡界的如出一辙。

透过垂下的薄纱床帐,可见屋内摆设,也犹如凡界一户富贵人家。

呼吸间稀薄的灵气告诉她,她并未回到凡界。

这是哪儿?

织愉隐约记得,睡梦间谢无镜将她放下时,和她说了什么。

但她太累了,没听清。

“谢无镜?”

织愉喊了声,不见有人回应,下床打开房门。

门外庭院浸在暮色中,空无一人。

“谢无镜。”

织愉唤着他的名,一间间房找过去。

这院里无人,她便找出了院子。

院外是个小花园,景致富贵又热闹,是她喜欢的样式。

一眼望去,能看到各条小路通往不同院落。可见这座大宅很大。

她寻着各条小路找去,终于在偏院听到谢无镜回她:“我在。”

这是为一栋围绕温泉池建的楼阁,名咎忧楼。

织愉能听见里面有水声,“你在泡温泉吗?”

谢无镜:“在清理伤口。”

织愉思忖着问:“伤得很严重吗?”

谢无镜沉吟须臾,“日后可以恢复,无碍。”

织愉走进去,隔着门口的刺绣屏风,看见衣袍被挂在衣架上。

屏风上倒映出谢无镜泡在泉池中的裸着上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