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以为夏侯淳会趁着这段时间来找他,高低得试探些什么,或者和他拉关系套近乎。
结果对方不仅没有这么做,还在躲着他。
这就让南枝迷惑不解了,他以为他弄清楚这人到底行事准则,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又有了变化。
躲一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可不行,毕竟他要和对方商量好关于荆州牧的安排,以及统一口径对外说辞。
“清晏,夏侯县令是不是在躲我?”南枝穿着蓑衣坐在城楼边,手上拿着一根鱼竿,半晌没有动静,他也不介意。
鱼线根本不够长,连水都没碰上,鱼钩上也空荡荡的没有挂鱼饵,说起来像模像样的在钓鱼,实际上根本无鱼可钓。
这种怪异举动并非没有引起他人注意,只是小皇子与其伴读身后还守着两个士兵,看着就不好惹,百姓有意识避免凑这个热闹。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存法则,最要紧的一点就是摒弃自己的好奇心,特别是那些一眼看去就惹不起的,更不是他们能够去接触的。
“枝枝此举可是效仿太公钓鱼?”顾清晏同样穿着一身防雨的蓑衣,顶着悬在半空中的空鱼钩若有所思。
“是也不是。”
南枝似是而非回了一句,他和姜太公相同又不同,他们同样在等人,只不过太公为求明主,而他在等鱼自投罗网。
相同又不同,姜太公是臣,文王是君,姜太公钓鱼是为了等周文王这个明君,而小皇子不同,小皇子不是臣,而夏侯淳也不是君。
他钓鱼既为了让夏侯淳自己送上门,又为了解闷。
伴读听了他的话似有所悟,也没继续追问。
南枝看着被城墙阻隔,浑浊昏黄的洪水,时不时还是石头和树枝被水流带走,小皇子都有些怀疑即便他的鱼线够长,能够放入水中,这水里到底有没有鱼。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钓鱼高手恐怕都难以钓上一条鱼。
明明更急的应当是九皇子,可他却悠然的开始了钓鱼游戏,反倒是静了下来。
与之形成对比的就是夏侯县令,听说小皇子在钓鱼,他反倒慌了,不能理解为什么南枝能够如此气定神闲。
“来了。”伴读听力超群,大老远就听到了夏侯淳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