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厉害的。”
南乙无法继续注视这张纯真的面孔,低下头,手指摩挲着这个珍贵的小礼物,指腹擦过一根根琴弦。
啪嗒。
琴身暗下去一小块,洇开来,从浅灰色变成深黑,大雾散开。
有时候成年人复杂、矛盾又庸人自扰的大脑,真的需要小朋友点一点。艾桑说的这些话,就像观音手中的杨柳枝,轻轻地落在他的头顶,带着甘露柔柔地敲打三下,拨开执念与迷津。
秦一隅好像的确没骗人。
这个世界真的糟糕透了,但的确有一小部分,很小一部分,值得他说一句“还不赖”,值得他为此留下来。
在他的心被莫大的空洞和悲哀蚕食时,秦一隅不会劝说他接受死亡的不可追,而是带他来到这里,掬起一小捧生的希望。
告诉他:这和你有关哦。
你存在的意义,不只是仇恨,你还可以修复一颗碎掉的心。
和玉尼聊完,正好遇上主刀医生,秦一隅又细细询问了一遍。
“那这次手术之后,是不是可以恢复大半了?”
“还要观察,但应该问题不大了。”
听到这话,秦一隅终于放下心来。一旁的玉尼说要去打饭,问他要不要一起,秦一隅却摇头,说想先回去看看。
等他回到病房,老太太也不见了。艾桑病床的帘子仍旧拉着,透着暖色调的光亮,秦一隅走过去,发现他竟然睡着了,南乙则坐在病床边,手掌轻轻拍着艾桑的肩。
四目相对,南乙收回手,望着秦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