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纾说得一点也没错,练反手琴并不简单,对他这种弹吉他已经熟练到像吃饭喝水的人来说,更是困难,要和自己的惯性做对抗,天分派不上用场,只能靠练,打碎旧的习惯,建立新的惯性。
“以前也没见你练这么狠,这个强度继续几天你手指头就该破了。是想在这次淘汰赛弹?”
“那倒不是。”秦一隅停下来,掰了几下快要僵掉的手指,“比赛算个屁。”
这是实话,他不在乎比赛,也不在乎什么单挑pk什么观众票数,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好好地把这首demo弹好,不求拿一百分,至少他不露怯。
李纾知道他的倔脾气,懒得劝他,只说:“悠着点儿吧,就一双手别造废了。”
秦一隅玩着自己指头上的小水泡,道:“那怎么了?Les Paul肘关节废了还能从腿上移块儿骨头钉上钉子固定成半永久弹吉他的姿势继续弹呢。”
那你怎么早没这个觉悟呢?李纾心想,颓废了好几年,这会儿又是从哪儿打了鸡血,突然想从头再来了。
但无论如何,李纾都挺庆幸的。秦一隅主动来找他,坦白左手废了的事,他还以为这小子在搞什么恶作剧,直到他当面弹了弹,才知道是真的。原来他左手好几根手指都活动受限了,小指干脆没法弯屈,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反手。
“秦一隅,你变了很多。”
秦一隅笑嘻嘻说:“没那么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