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语气平静：“我可以。”

夜里，我忙着收拾行李。

秦栋梁难得早归一回，惊讶看着凌乱的房间和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

倏地，他的眸光落在我书桌上，整个人愣住了！

“我们的照片呢？”

自结婚来，他知晓我最珍惜那张黑白照，每天都要擦拭几遍，珍而重之。

我连头都没抬：“毁了。”

秦栋梁疑惑猜：“毁了？那也难怪，谁让你天天擦个不停。算了，反正只是黑白照，没了就没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拍彩色的。”

我没解释，没必要了。

他从衬衣兜里掏出一个油纸袋，递给我。

“之前说要给你带宵夜，今天补上。进口饼干呢！”

我打开。

确实是进口饼干，只是每块饼干都不是完整的。

我知道这是闵悦悦最喜欢的饼干，他每回领工资都会跑去百货大楼给她买。

饼干的上头本该有一滴流圆巧克力，可现在这仅有的几块也只剩一抹巧克力痕迹。

显然都被闵悦悦单独抠去了。

我将油纸袋丢在一旁。

秦栋梁心不在焉，也没在意。

“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文工团最近要选领舞，悦悦的压力非常大，心神不宁，连觉都睡不好。我爸妈送你的祖传玉佩呢？”

“听说古玉能安神，我打算找工匠刻上悦悦的名字，让她能睡安稳些。”

那玉佩是结婚时，公婆送我的，说是聘礼。

可他却拿着几块残缺不全的饼干就想来换走？

我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最后只道：“好。”

反正我明天都要离开了。

她要，便通通给她吧。

“你……同意？”秦栋梁似乎很惊讶我竟这般爽快。

我轻轻点头。

见我不是说反话，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倏地，楼下传来喊声：“秦团长！悦悦她又难受了！”

秦栋梁急得不行，快步往外头奔。

走到门口，却又恍然想起什么，扭过头来。

似乎是为了补偿我，他主动道：“明天去一趟院长办公室，把结婚报告递上去吧。”

只是，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刚要跟他讲清楚

秦栋梁却打断了我，“放心，这次我一定说到做到。”

可直到第二天早上，接我的军车停在楼下。他都没再出现过。

临行前，我走进广播室。

“我与秦栋梁同志未提交结婚申请。就此一别两宽，日后嫁娶再不相干。”

一切结束，我拎起行李，头也不回上了援藏专车。

第5章

入藏的队伍走走停停，舟车劳顿十几天，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天高地阔，苍茫群山，崭新的工作环境让我倍感新奇。

所幸的是我的高原反应不严重，同志们工作热情高昂，互相学习，互相鼓励关心，让我很快适应下来。

首长为了欢迎我们，特意举办了一场篝火晚会，还邀请附近的医疗队一起参加。

对方的队长高高瘦瘦，白净儒雅，英俊挺拔。

首长领着他过来，笑道：“白队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方第一人民医院的李主任，是南方医疗队的队长。”

李斌微笑伸手：“师姐，好久不见！”

我直觉他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