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当日,妈妈就没想着拦一拦吗?”
苏夫人一窒,竟无言以对。
明珠见状,却只是笑叹了一声:“罢了,我也没有怪妈妈的意思,事已至此,只求妈妈看在衡儿的份上,好歹这次拦一拦罢。”
“我不知燕王打算趁着什么时机造反,先不说皇城中那数千的虎贲羽林,燕王纵有精兵强将,恐怕也难以一敌。就是他真的造反成功,难道满朝文武,难道旁的王爷们就会俯首称臣?”
“他既得位不正,有他做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反王,届时京城必然一片血海,鹬蚌相争,还不知哪个渔翁得利。”
靖宁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只看到燕王给他许诺的重利,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能隐忍十来年,忍到天下人都被骗了,一朝得势的那天,会不会狡兔死,走狗烹。
明珠说得很认真,她认真地把所有可能的局势都分析了一遍,最终,苏夫人还是犹豫着道:“可我……只是个妇道人家。”
……罢了,她想,正如她方才的那声叹息一般,她对自己的母亲,也终于不再报任何幻想了。
之后的那几个月,明珠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的肚腹一天比一天隆起,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但她没有哪怕一刻,不在想着如何逃跑。
或许是连天也可怜她,那一日,她终于趁着庄上守卫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
她没了命地奔逃,不敢靠近任何有人烟的地方,她把自己的身上弄得一片狼狈,又用污泥掩盖容貌,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疯婆子,终于逃到了摄政王府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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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其实明珠并不能肯定燕王究竟会在哪日谋反,但在她逃出来的前一天,苏夫人又来劝说她时,言谈举止间都是掩不住的兴奋紧张,明珠便知道,恐怕他们要动手了。
所幸她还是赶上了……无论如何,有了她的出首,至少幼弟和苏夫人的命都能得以保全。
很快,更多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
十二月初七日,钦旨褫夺燕王爵位,其家中凡有品级封号者一律贬为庶人。燕王的长子、三子、四子及其子媳,包括年仅五岁的幼子,燕王大小数十个姬妾,不论男女老幼,即刻问斩。
燕王的两个女儿因已出嫁,不在论罪之列,但旨意传出的当天,两人便在家中自尽身亡。
十二月初八日,燕王母族、妻族中年十六以上男丁斩立决,年十六以下男丁流放南疆,女眷一律没入官奴,永不可赦。
十二月十一日,牵涉谋反之事最深的永城侯夺爵,满门抄斩。
十二月十二日,武定侯夺爵,家中年十六以上男丁斩立决,年十六以下男丁流放南疆,女眷一律没入官奴,永不可赦。
十二月十四日,长兴侯夺爵……
一时之间,京中直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漂杵。每天都有昔日穿绫裹绸的男男女女被绳索捆成几列,在兵卒的喝骂下跪于柴市,手起刀落,继而便是满地鲜血。
到了十九日,苏家的判决终于下来了。
靖宁侯苏政夺爵,即刻问斩。念其女出首之功,其妻籍没官奴,永不可赦,其长子次子免于问罪,且加封其女为正三品女尚书。
而就在同一天,另有一道旨意被飞速递往边关,特命平蛮将军叶承允统军西进,剿灭与乌瑟勾结的燕王次子及其他燕贼余部。
谁知那燕王次子闻之,竟命人写了一篇檄文。道是其父原为除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