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虐待她,因而便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夫厌恶起来。
当下不免又觉好笑,又是感动,趁着众人都出去赏花游园时,将秦露拉到一旁,悄声道:
“三妹妹,你别多心,你姐夫待我是极好的,他人虽严肃些,却也不是什么歹人。”
秦露半信半疑,因见姐姐如今面色红润,说话时也带着笑影儿,确实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虽还是疑惑当日秦霜颈上的伤痕,但也不好追问的,只得道:
“姐夫待姐姐好,自然便好,况且他既为人夫婿,这也是他该的。”
说话间,只见她眉目一派澄澈娇慢,自有一股大家子的千金小姐天真不知愁的模样,秦霜不由笑道:
“你只道这是为人夫婿之责,却不知天底下多少男子,连这其中的一零儿都做不到呢。”
一句话不免勾起秦露愁思,因道:“二姐姐,我既已及笄了,是不是……是不是……”
后面的话却又说不出口,只含在嘴里期期艾艾,秦霜一看便知她是担心终身,她自己也是这般过来的,忙宽慰道:
“你别怕,老太太老爷太太那样疼你,必会为你寻一个四角俱全的亲事。咱们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家私,只要人品相貌与你般配,最要紧的是对你好。你自己再用些心,这一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她说这话原是怕秦露担心家人为她寻亲只取中门第,谁知秦露听了,心中却想到,那人的人品相貌,与自己倒也是般配的,他生得那样好,比之大哥哥也不差什么,若论人品,几次三番对她施以援手,难道还有不好的?
一念及此,忽的恍然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不由一颗芳心怦怦直跳,此时方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竟对那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
霎时间俏脸羞红,忙拿话岔了过去,这一整日不免神思恍惚起来,连临睡时亦是呆呆怔怔,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她的贴身大丫鬟绿柳便道:“姑娘今儿是怎么了?我与姑娘说话,也只当没听到,席上连老太太都瞧出姑娘心不在焉呢?”
秦露却是怔怔的,半晌方道:“……绿柳,你说……家里要是为我许个我不喜欢的人家,怎生是好?”
绿柳先是嗐了一声,忙道:“这话姑娘怎么可说得?”左右看了一眼,见外间亦无人,方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姑娘快别多想了。”
秦露却摇了摇头:“大哥哥和大嫂子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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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老祖宗还死活不愿意大嫂子进门呢,若依着老祖宗的意思,大哥哥上哪去娶这么一个心意相通的好妻子?当年大哥哥和前头那位成亲时,秦露虽年纪小,却也是记事的。
那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彼时大哥哥的脸上,可是连一点喜色都没有。
再譬如说玉姐姐和七殿下。玉姝初诊出有孕时秦露曾去王府陪伴过她一段时间,姊妹俩闲时说些闺中密语,玉姝悄悄透露过,如今的摄政王,正是当初程家那位西席萧先生。
他二人婚前也见过面,亦是情投意合,其后更成了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还有她出嫁的两位姐姐
大姐夫在大姐姐随太太出门进香时对她一见钟情,方才上门提亲,他夫妻二人有多恩爱,满府上下人尽皆知。
二姐姐偏没有这样好运,虽说二姐姐总说姐夫待她好,可秦露一想到当日秦霜颈上的红痕,便对那位二姐夫生不起丝毫好感
他年纪又那样大了,听说成日黑着个脸都能吓哭小孩子,市井朝野皆言他手段酷烈,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