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雪儿,我对不……”
话犹未了,只听啪的一声,秦雪扬起手掌,用力扇在了霍陵脸上。
耳内嗡嗡作响,霍陵的右颊上,一道刺目掌印迅速浮现起来。他只听到秦雪说冷冷地,带着讥嘲地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不怪我,是因为你早就做好了将我送给旁人的准备,是也不是?”
他的唇动了动,无法回答,只见她笑了一声,笑音中有无限凄惶,接着转身离开,毫不迟疑。
如此,次日一早,霍陵便听说秦雪带人回了娘家。他在书房里睡了一夜,一夜不曾合眼,脑中所想,或是妻子离去时面上的灰败绝望之色,或是弟弟血竭而亡时的凄惨情状。
但霍陵亦不能对秦雪要求什么,是他骗了她。明知她要面对何等悖逆的命运,他却从未开口。
他不敢,若是说了,她恐怕连嫁都不肯嫁给他,又如何能有这数年偷来的欢愉?
一时秦家打发下人来问秦雪为何突然回了娘家,霍陵也不能请秦母等人帮忙劝慰妻子,只得以二人拌嘴为由敷衍过去。他不知秦雪肯不肯原谅自己,若逼得太紧,她提出和离,那就真的无法返回了。
当下日益忧心,短短数日就迅速消瘦了下去,却不知秦府之中,秦雪也是辗转反侧,日夜难眠。
她最恨的,其实倒并非是霍家这样背德的夫妻之态。既然男子能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女子怎么就不能在你情我愿之下一般行事?
秦雪从小看着父亲左一个右一个地纳妾蓄婢,引得母亲伤心怨恨,早为此不满。且她天性朗阔,不拘一格,又早为人妇,对那贞洁一事看得其实并不甚要紧。
之前如此愧疚,只因自觉对不起霍陵的深情厚谊,待知道真相后,最恨的,也便是霍陵在百般的温柔之下,对她的那份欺瞒。
如果他打一开始就做好了将她分享出去的准备,那他的情谊,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人人皆有独占之欲,越喜欢,便越深。秦雪明知自己是在钻牛角尖,毕竟霍陵是不是真心爱她,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觉出来,可想到他当日的无言以对,她心中便一阵刺痛。
匆匆数日,秦母等人每日都变着法子地旁敲侧击劝她回家,正在秦雪心神不宁之时,忽听有人来回:“益阳郡王太妃来了!”
霍将军,一个主动让弟弟绿自己的男人【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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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益阳郡王太妃说来也是个奇人,虽说地位高贵,但因她性情挑剔跋扈,秦雪还在霍家时,每常出门走动,席间那些高门贵妇都不爱搭理她。
反倒是一些破落人家,又或新荣暴发之户的妇人专爱捧她,不过为着哄得她高兴了,从她那里捞些好处罢了。
秦雪素来与她无甚来往,庆国公府也与其并无深交。今日非年非节的,忽喇喇上门来,且还不是打发下人来,而是亲身来此。她的车驾还在大街上,秦府的门子就已远远瞧见好大的排场,竟是把太妃出行的全副仪仗都摆了出来。
秦雪因听说了,遂道:“打没打听出来太妃为何来此?”
那回事的媳妇道:“不曾,现已将人迎进去了,在老太太房里呢。”
秦雪沉吟片刻,便叫人进来更衣见客。虽说她已经是出嫁的姑奶奶了,但益阳太妃身份高贵,不容怠慢,她若不出面,恐教人责秦家失礼。
正梳洗着,忽又有人匆匆来回:“了不得,老太太晕倒了。那太妃把老太太气了个倒仰,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