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尝尝。”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不要浪费。”
“平常都是自己做饭?”顾云信漫不经心地问,上的一桌子菜,他也没怎么动筷子。
“嗯,偶尔在外面吃。”
顾云信淡淡地笑了,“生活技能挺强,和你一个年纪的孩子,别说做饭,洗碗都不会。”
“那是因为他们有人帮做。”陶沅生硬地说,“谁不想一放学回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顾云信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视线也从陶沅身上移开,陶沅这句话像根针,猝不及防就刺进他的心脏,难过和自责的情绪一下心就涌上心头。
他眼底的落寞使的陶沅为刚才说出口的话感到些许懊悔,他只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感受。
说不怨那是假的,陶沅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打开家门就有人笑脸相迎,跟他说做好饭了,问他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可幻想终究还是幻想,现实就是他一打开出租屋的门,给他回应的只有一间空荡荡又冷冷清清的屋子。
他很孤独,孤独到麻木,既可怜又可悲。
“考完试了吧?寒假要做点什么?”顾云信原本想换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谁知这个话题就是陶沅失魂落魄的源头。
陶沅脸色一变,眼里混杂着各种情绪,愤懑、不甘以及悲伤,失落。
他紧紧晈着牙,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成圈。顾云信察觉到他的变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怎么了?考的不好?”
考的不好不至于这么痛苦,他现在连喘气都是痛的。
“你别问了。”陶沅声音有点沙哑。
顾云信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闭了嘴,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
沉默了半晌之后,陶沅率先坚持不住,眼泪翻滚,哽咽道:“他们说我作弊,我没有作弊。”
顾云信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陶沅会主动和他说这个,陶沅吸了吸气,极力隐忍着,把眼泪给逼了回去,眼尾微红。
顾云信止不住心疼,他站了起来,走到陶沅身边,拍拍他肩膀,柔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我,我在考试,然后桌子里有手机响了,不是……不是我的手机,老师不相信,说我、说我作弊,取消考试资格。”
他抽泣着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简单地概述,可是越说越委屈,或许和顾云信有着血管关系的原因,陶沅此时此刻完全就忽略了过往的恩怨,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跟家长诉说委屈。
“没有人相信我,同学都知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带手机,没有打小抄。”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他完全失控了,他不想哭的,显得那么没用,那么懦弱,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顾云信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摸摸他的脑袋,“我相信你。”
虽然顾云信的相信并没有什么用,但至少陶沅听了还是有一丝慰藉,顾云信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他身旁,手放在他肩膀上:
“和我说说,那只手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用木板隔开,老师清理考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顾云信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劲,“那个原先是谁的座位?”
“不,不知道……是三班的教室。”
“有接触过三班的同学吗?”
“没有。”
陶沅说完就顿住了,有的,他和三班同学唯一有过接触的,就是广播站的成员,郑波。
看到他一脸愕然的模样,顾云信又问:“仔细想想,有没有接触过?”
“接触过……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