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他脸色不是很好，问道：“李老师生病了吗？”

“不……不是，就过来看看……”

“妈，你找我有事？是霆哥那边有情况么？”

苏晴叹了口气：“算是稳住了，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待在这里还给你伯母他们添麻烦。”

“哦，我知道了，那你路上小心。”

“什么路上小心，你不跟我一起回去？”苏晴惊讶道。

沈鹤扬看了陶沅一眼，“您先回去，我等会儿送他们回家。”

“那一起啊，我送你们回去吧，李老师。”

李清宁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鹤扬妈妈，我和沅沅晚点走。”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再见李老师。”

“再见……”

沈鹤扬却一动不动，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苏晴催他：“儿子，杵着干嘛呢，那么晚了，回去休息吧。”

沈鹤扬把她拉到一旁，悄悄说了几句之后，苏晴叹了叹气就先走了。

“扬哥，你没回去吗？你不用担心我们。”

看到沈鹤扬回来，陶沅问。

“不好意思啊鹤扬。”李清宁此时已经疲惫不堪。

“今晚就在这里守着霆哥吧，他有什么动静，我立刻来禀报。”

沈鹤扬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这气氛太压抑了，他就想说点什么让大家轻松一点。

“麻烦你了。”陶沅站起来凝视着沈鹤扬，从口袋里取出他的手套放到沈鹤扬手中，“戴上……”

“我不冷……”

才怪。夜深了，他的手冻的僵硬，得到陆霆重伤的消息之后他就匆匆赶来了，也没有来得及多穿点。

陶沅和李清宁出门之前倒是装备齐全，陶沅强硬地把手套往沈鹤扬手上套去。

“饿不饿？附近有便利店，我去买点吃的。”

“不饿，我们就这样等着吧，哥，你困了就靠着我睡会儿。”陶沅拍拍自己的肩膀。

李清宁不由得失笑，看着他削瘦的肩膀，“我怕把你给靠散架了。”

“我哪有那么弱。”陶沅不服气。

但是看到李清宁会笑了，猜想他现在好受一些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就在医院等到了后半夜，陶沅实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靠着沈鹤扬睡过去了。

李清宁眼皮很重，但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看着两个学生这样陪着自己，不由得愧疚起来。

“鹤扬，谢谢你们。”

“不谢……”

沈鹤扬轻轻挪动陶沅，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思索一番后，对李清宁道：“霆哥这段时间很难过。”

他突然提起这个，李清宁不禁怔忡了一下，沈鹤扬继续道：“他很在乎你，很想跟你和好。”

“我从没见过他会这样在意一个人。”

李清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现在脑海里混沌不堪，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如今陆霆还昏迷着，他已经接近崩溃了。

“老师，你知道霆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什么样的人？李清宁苦笑了一下，他想，大概是幼稚、霸道但是却认真、努力的一个人吧。

初识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闷骚又讨厌的冷面神，可后来在姑姑的葬礼上遇到他，才了解到他的一些事。

“以前的他离经叛道，桀骜不驯，谁也拿他没辙，他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沈鹤扬回忆起少年时期的陆霆，想到他以前种种事迹。

“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变了，变得很彻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在意一个人。”

这个人指的是谁，李清宁不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