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
阿姨对于小伙子奇怪的目光似乎毫无所觉,抬脚踢了踢水,笑答,“哪里来的都可以,都是种花人民啦。”
“挺口音,不是天市人吧?”
有人搭话,小伙儿干脆扶着游标聊上了。他的视线又在“那个人”身上滑过,嘴里问,“是来出差还是玩儿的?”
“出差出差。”碧荷站在一边,看着阿姨和小伙儿聊上了,一问一答,格外的流畅。阿姨说她们都是京城来的独立摄影师,主要是给报社供片,这次是来采风。小伙儿说他是本地人,爸爸是本市有名的一个大律师“在天市有点名气”,他还说他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今年2岁。
“姐姐你们多大了?”
小男孩的心呀。简直和视线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月姐没有加入聊天,都已经无聊得又往外面游了五米又回来了,碧荷也想游泳可是她学了多年都还是旱鸭子。连月姐过来牵着她在周围飘水,阿姨还在兴致勃勃的和那大男孩小男人聊天。
“哎呀呀,我们都一大把年纪啦。”
阿姨笑嘻嘻的,“你看我们,都比你大。”
“姐姐你肯定还没满三十。”小伙子的眼神还往这边瞄,嘴里说的话把阿姨逗的花枝乱颤。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小伙子又扭头看向这边,“那这两位姐姐呢?咱们相见也是缘分,”
小伙子终于说出了今天的目的,“中午我请几位吃饭吧?”
啊,这就是给美人儿当闺蜜的好处吗?
蹭吃蹭喝。
不过过分了吧。碧荷又想。
哪怕知道连月姐很美,可是她活了三十几年,除了相亲的时候,就没有陌生男人主动请她吃饭。她吃过陈子谦的饭,吃林致远的吃的最多。
“哎呀吃饭啊好啊好啊,”阿姨站在一边拨弄着水,居然没有拒绝的意思,还要一口答应。碧荷睁大了眼睛还想着这样行不行,旁边的连月姐已经开了口,“妈。”
小伙子看了过来,看看连月姐,又看了看阿姨的脸,表情有些惊疑。
“啊?”阿姨眨了眨眼睛。
“妈,爸爸中午要来和我们吃饭,您忘啦,”连月姐站在水里说,“待会还要让念念去接您孙子放学,我们这次出来陪您出差,家里肯定一团乱”
这串暴击似乎有些剧烈,小伙子似乎已经懵了,眨了眨眼。
“啊月月啊你别生气,”
和小伙子告了别,裹着浴巾走到通道里,阿姨还在说,“其实我觉得呢,我们出来玩,就是要放开”
“嗯。”连月姐没说话,碧荷想点头,想想觉得不好,又忍住了。
“年轻小伙子请我们吃饭,多好啊。”阿姨又说。
“你爸爸来请我们吃饭,”阿姨又说话,脸上有些惆怅,“阿白他都多久没陪我吃烛光晚餐了?果然还是人老珠黄”
“阿姨你还很漂亮啦,”碧荷终于等到了能接的话题,“刚刚那个小帅哥都说你没满三十呢!”
“唉。”阿姨又叹气,“男人都喜欢年轻的。”
“妈咪我是怕念念不高兴,”
一直没说话的儿媳妇终于开了口,“他知道我们和其他男生吃饭,他会不高兴的。”
“你怕他做什么?”阿姨又说话,笑嘻嘻的,婆媳俩看起来是合好了,“连月你就是胆子小”
“我想好了!”
似乎刚刚的事给了她灵感,换了衣服去美术馆的时候,阿姨又把两个儿媳妇喊在了一起,表情严肃的宣布,“我们这趟出来玩,要有个身份。不能说天意啊天盛啊什么的。”
“对对,要有人设。”
“以后我就是《地球地理》的独家摄影师,”阿姨穿着白衣黑裤,甚至背上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