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站在窗边。身姿颀长,黑色的睡袍系在他的腰上。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他侧过头来,眉目英俊轮廓起伏,碧绿的眼眸带着冷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是David。

心里的小火苗在一路的消耗中已经快要熄灭,可是想想林致远半夜不回家,又好似浇了一杯1.65软妹币元每升的汽油似的,那火气一下子又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捏着拳头,碧荷走了过去。

“David,Alan呢!”

她仰头看他,皱着眉头,努力板着脸,又左右看了看。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刚刚他说的什么“生理不适的原因”?这都凌晨快四点了,David还站在窗边神神叨叨的“赏月沉思”,他难道不睡觉的吗?

助理已经离开了,客厅里只有男人眯着碧绿的眼眸的冷淡视线落在她身上。

男人没有说话。

“Alan呢!”他干嘛盯她?碧荷看了看男人冷淡的神色,又左右看了看,决定好女不和男斗。那边远远的有一道门

“羊羔的快乐,在于懒惰和愚蠢,”

漂亮的薄唇微吐,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抬起了下巴。他的音调冷淡,又带着独特的尾音,居高临下,“沉醉于今夜的快乐,又岂知明日即将面临刀锋的悲伤?”

平地而起的夜风吹过,脖子有一点点的凉凉。

碧荷嘴角抽动,忍住了伸手摸脖子的冲动。半夜不睡觉,David还在思考什么人生?种花人不说不吉利的话而且已经有大量的研究表明,穷人穷并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缺少机会!

不想和他争论,可是又忍不住想要反驳他。

“David这里是种花!”

脑子灵光一闪,碧荷灵感再现,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个白衬衫的气场温和的身影。她打了一个呵欠,“这里只有爱和和平!欢迎你加入社会主义大家庭!”

视线再一次落在她身上,男人看了她十秒钟面无表情,又挪开了脸。

“Alan呢!”她又问了一次。

男人看着外面一动不动,没有回答。

“算了我自己找。”碧荷又打了一个呵欠,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茶几上的红酒开着,喝了一半,是康帝。不知道是他自带的,还是酒店送来的。

酒杯有两个,都有着深深浅浅的红色残液。如果只是一点儿红酒,林致远的酒量,不至于喝醉的

碧荷皱了眉头。

要找到林致远,并没有花太大的力气。碧荷推开第二道门,走了几步,就在床上看见了那个死猪一样摊着的身影。裤子也没脱,鞋子也没脱。碧荷走了进去,不知道怎么的,站在卧室中央,她没有去管死猪一样的男人,反而左右看了看。

衣帽间。

衣柜。

洗手间。

先看了看衣帽间。空空荡荡,里面只有几件睡衣,所有格子都敞开的。

又打开了衣柜,只有几个衣架。

洗手间碧荷打开洗手间看了看,再次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个黑色睡袍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

“David?”她捂住了被吓得一跳的心脏。没忍住又往洗手间看了看,里面确实啥都没有。

David没有说话,人高马大的,碧绿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不管他了。这个人一向活在宇宙外。

林致远就仰面睡在床上,屋里还开着灯。他的容貌好看David就站在旁边,碧荷看了看床上这个天生俊美的脸。没有管这个不请自来的旁观者,碧荷又俯下身,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衬衫领口。

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