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没听出他话外之音,指了指自个儿的脸蛋不好意思道,我的脸。
洪章装模作样捧著他脑袋仔仔细细看了遍,说,我觉得这妆挺好,倌儿不都这样麽?
莫文一听他又拿男倌之名取笑自个儿,心生无奈,低低道,你不是说了你知道我不是倌儿麽。
我是知道,我也给过你机会澄清不是,但那是你自个儿非说你是倌儿呀,那麽多人在场你想赖?
......那,那我现在澄清不行麽?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耍著我开心呢?
莫文想来嘴笨,斗不了几句就已然面红耳赤什麽话都挤不出来。
只不过真别说,莫文提了洪章才发现上他的脸的确花得差不多了,这儿露肤色那儿裹厚粉,跟脸上长白斑了似的,刚要是滑稽,现就是有点儿吓人了,光顾著说话都没注意。
洪章开口想喊人打盆洗脸水,突然想起适才站屋外的人都给自个儿撤走了,索性二话不说直接撩起莫文那红袍的袖子就往他脸上擦。
手劲忒大,一下下磨得莫文龇牙咧嘴的疼,给擦过的地方就跟火烧一样,莫文心想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都红了。
洪章一介粗人,一双手只拿过刀,哪给人擦过什麽脸,就当洗澡似的那麽搓,一张脸擦下来袖子脏了大半,抬头一瞅,莫文的脸色就快滴出血来了,摸了摸,还挺烫。
估计给搓得挺疼,洪章干笑了声,道他拿刀惯了,手劲大。
莫文没想他会为这个说点中听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憋了句没事,不疼。
洪章这才算是将莫文原本的模样看清楚了。
一个鼻子俩眼睛,一对长眉一张薄嘴,长得是没那正牌倌儿好看,难怪方无尽舍得推他出来。
细看之下莫文的眼睛虽然精神但并不大,没准笑起来的话能给挤成条缝。
洪章这麽想就这麽说了,笑一个我看看。
什麽?莫文一愣。
要你笑一个。
......
你这是哭呢吧?
......
行了你还是别笑了,皮笑肉不笑的看得我磕碜。
莫文真就没再笑,其实想说的是那种情况下如何能笑得出来。
所幸洪章也没多做为难,不咸不淡扯了几句,大致将寨里边的规矩说明白,要莫文记著干什麽事儿都好就是不能坏了规矩,要不然就是寨主也护不了他。
莫文点点头,答他知道。
末了洪章又问他,你之前在方府里头,都是做些什麽差事?
伺候大人的衣食起居而已。
就你一个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当的白天的值。
洪章意味不明一笑,白天?哟呵,我还以为是晚上。
莫文不明白了,问道,白天怎麽了?
洪章凑他耳根子轻声道,当然是晚上才好办事啦,不过要是你家大人喜欢在白天那也说不定。
...你怎麽老喜欢胡说八道......
嘿,我胡说八道?男人最爱干的就是这档子事,不然你以为你家大人成天和那倌儿在一起是为什麽?
莫文心想洪章这人真不能指望他说点什麽好听的,这才正经多大会功夫就又开始犯他粗俗的毛病。自小在方府里长大,偶尔会听下人间蹦几句露骨些的,但也就是憋得慌的当口会说,过了就忘了,压根没见过洪章这样的主儿,莫文说不上心里是害怕还是厌恶,又好像都不是。
洪章这人的脾性让人琢磨不透,说他是好人估计那些给抢过的人都得不答应,可说他十恶不赦,又觉著哪儿不对劲。
从进屋开始他除了前头摸了一把就没再起过甚非分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