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别激动,我没误会你,我也就是问问。
闻言啊包往後一倒,长出了口气,心想刚还以为莫文想问什麽,原来是这种小事。
其实吧倒也不是不能走,只是你不能逃,明白吗?
莫文那脑袋瓜子能一下就明白麽?
我听不太懂,你说简单点。
啧,那你先告诉我你怎麽看当家的?
啊?这回换莫文愣了,没能缓过神来。
啊包见他这模样立马又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问你呢,你到底怎麽看待当家的?
莫文顿时结巴上了,啥都说不出来。
啊包嘻嘻一笑,也不管他回不回答,把话往下接,我已经猜到了,你是不是觉得当家的脾气大性子臭又凶又不善解人意,啥事都不替人想想老自个儿做主也不问人乐不乐意。
莫文急了,不是这意思,我没这麽说。
啊包头一歪,看著他,那是咋样?
莫文不明白为甚话题会扯到这上头来,他只是想来问问啊包关於下山的事情,到底怎麽绕到这的?
这个跟我问你的,有什麽关系麽?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不过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回答你,嘿嘿。
啊包的性子向来喜欢闹腾,说到做到,莫文又不好问别人,万一要传洪章耳朵里了指不定又得出什麽事儿。
保密什麽的,莫文还是相当信啊包的。
我也没觉得他坏到你说的那样,他这人挺好的。
怎麽个好法?
莫文脸色一烧,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说,但是没你说的那麽多坏处就是了,除了说有些时候,我想不透他,其他...都挺好。
啊包仍然笑嘻嘻著,问道,只是挺好?
莫文不知道他为甚问得这麽细,一股子咄咄逼人的味儿,呃...不是,是很好......
哈哈,啊包乐了,拍著莫文的肩笑得一颤一颤,你太逗了莫莫,算啦算啦,我也不逗你了,也就是随口问问,听好了啊,这问题我只回答一次,再问我可就说不知道了。
好。
寨里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话如果你要走,那麽呆满三年,跟当家的说清楚由头了就能走了,以後要碰上了谁也甭搭理谁,就当不认识,只不过当初发生了点事情,当家的就把规矩改了。
是...什麽事情?
这个嘛...啊包四处瞅了瞅,的确无人了才道,我也不好说得太清楚,这茬搁寨里没人敢提的,反正不是什麽好事,我能说的也只有当家的眼睛是在当时给弄瞎的,其他的真不能说。
一提起眼睛,莫文冷不丁就想起当初问洪章时洪章突然就发起脾气的模样,真真把自个儿吓了个魂飞魄散。
现啊包这麽一说,莫文隐隐就有些明白了。
若只是意外弄瞎的,压根不至於恁大的反应。
不是好事,是有多糟?
啊包见他不说话,接著往下说,所以关於下山,我也还是当时那句话,除非走运,当家的特开心了给你个特许,否则就是死了给抬出去埋了。
莫文听他说得笃定,再大的憋闷也都咽回了肚子里,我知道了。
啊包到这却是把笑脸收了,分外认真,其实你也别怪我话多,现寨里真没哪个人入寨半年不到又管账又能下山溜达的。
莫文沈默。
啊包以为他是不信,补上,我不是在跟你说笑,我是跟你说真心话,当家的待你如何,我想你要比我们这些身在旁处的人清楚,也许你觉得跟匪子呆在一起背著个臭名委屈,但是你得知道,有些人一辈子扛著个君子的名声日子都未必能比你过得好。
莫文低著头,盯著河面仍然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