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马岭一丝不挂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得跟什麽似的,镶在黝黑的身子板上活像是打别处取的脑袋接上去,一见洪章朝迎面而来,立马吓得抱住了脑袋,瑟瑟发抖。
把他扶起来。
彪子跟石头将马岭搀好,人手一腿,大喇喇扳开。
台上惠钰羞红了脸,扭头想回避,却是给扣著脑袋动弹不得,视线直直投往马岭身上。
洪章手一伸,接了怀木递上来的匕首,缓缓在马岭跟前蹲下。
莫文就是再不明白,目睹著眼前的局面,心中也终於了然。
当真是属於匪子的凶残与直接。
莫文愣愣地看了洪章一眼,想说什麽却始终说不出来,如同梗著一根芒刺在喉咙里,难受得紧。
啊包扭头想同他说话,一眼瞅见他脸色不好看,莫莫?你没事吧?
莫文似乎走神得厉害,许久才啊一声,问他说了什麽。
我问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带你出去吧?
呃,没什麽,就是有些意外吧。
莫莫你怎麽出汗出这麽厉害?
没事,热的。
也许你该多见识见识当家的,才能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再回去跟在你家大人身边。
幻想有些时候能美到让人看不见世界。
当家的和你家大人,那可是大了去的差别。
幻想。
这话说得真不客气。
洪章俩指头一捏,掂了掂,哟,东西还不小,这要到了床上得让那娘们舒服得找不著北了吧?
马岭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上身一整个给麻绳捆得仿佛失去了知觉,身下凉飕飕的,一点都不像在酷暑。
洪章握著匕首,刀尖沿著那团囊袋的轮廓来回游走,马岭就是再害怕,也不敢乱动,生怕就这麽一偏,狠狠扎进去。
毛发渐渐给削了大半下来,洪章又开口了,你说这要剜下来,让啊包切切炒成盘菜,给那娘们吃,是不是味道特好呢?
周围的匪子哄一声笑开了,议论纷纷。
惠钰直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啊包不干了,嚷嚷道,诶诶,凭啥让我炒啊,这玩意没做过,不晓得咋弄,还是当家的来吧。
你不是太白楼的主厨麽?这麽风光的名号做盘菜能怎麽著你了?洪章笑道,要那娘们觉得好吃了,再让他自个儿尝尝也不错不是?
啊包还想说什麽,却是察觉有人拽著自个儿的手臂,一回头发现是莫文,才想问他怎麽了,莫文惊天动地呕了他一身。
人群笑得更大声了。
洪章的脸色到这微微一变,拿著匕首开始在那东西上比划,马岭下意识开始求饶,出来的声音尽是气儿,听不清楚。
恩?你说些什麽呢?
饶...饶了我......
洪章渐渐举起手,还是听不清,说大点声。
当、当家...的,求求你....
我都说了听不清啊!!
举在半空的手在这一刻迅雷不及掩耳往下一扎,马岭犹如用尽浑身的元气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高亢而绝望,所有泪水就像要流干净似的往外涌,涕泪交加。
莫文觉著那声叫喊如同出自心中深处,尖锐地直入脑子,就像要将脑袋劈开了,铺天盖地的疼痛,尽管捂著耳朵却听得更为清晰直利,让人连呼吸都无暇顾及。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莫文心里头纳闷,顶著一头大汗,惊魂未定抬起头,鼓起勇气朝马岭的方向看了眼。
有生之年莫文都无法忘怀当时在看见那副场面时是一种什麽样的心情,似乎一直以来自己连洪章的皮毛都没了解到。
他是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