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包能听不懂掌柜的什麽意思麽?
这一年多来孤身在外打拼受的委屈全在肚子里炸开了花,啊包拎上包袱就打算回家乡走走,看看爹娘。
这一走,也没再回过太白楼。
哪儿去了呢?
掉贼窝里了呗。
我是回了家乡要返京城的路上掉这来的,当时觉著一个人走挺无趣,就跟著一群同往京城的人上路,说真的,当时看到半山上突然冲出队人马来势汹汹往我们这奔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玩完了。
莫文给他的经历唬得一愣一愣,听到这顿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忍不住多问了句,就你一个被抓进来吗?
啊包给灶坑里添了根柴,发现锅里已经冒出了烟,顾不上说就起身揭了盖刷锅,洗洗刷刷好一阵,洗干净了从一旁的米缸里开始舀米,边说看清楚得下多少米才够一寨子里的人吃顿早饭,水该下多少才能将粥煮得刚刚好,不稠不稀。
莫文将他说的几句记在心里,回头啊包舀够了,将手里的米盆端给莫文,要他淘个米看看。
莫文照著他说的话做,啊包手里得空了才接著刚的话头往下说。
那麽多人,怎麽可能只有我一个被抓,就跟你这次遇上的差不多。
有女的吗?
闻言啊包一怔,忽然哈哈笑开了,你还能惦记当时有没有女的啊?
莫文倒干净盆里的水,又满上一盆淘第二遍,我就想知道是不是女的一落这种地方就没好下场。
啊包算是有点儿听明白他的意思了,砸吧了声,说,这要怎麽说呢,看心情吧。
看心情?莫文眨巴了两下眼,不明所以,心情好就放了她们吗?
哈,哪儿的话,能说放就放啊。
那到底是怎样?
这话一问啊包就跟见著什麽稀奇物似的,将莫文细细打量了遍。
莫文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怎麽了?
嘿,没,就是觉得奇怪,你是真不明白呢还是装不明白呢?你是不是打做下人开始就没出过什麽门?
恩?你怎麽知道?
猜的,看你这样也猜出来了,一定是整天呆在府邸里连外边世界是什麽样都不知道。
......我有出过门的。
啊包笑了,就这次吧?
什麽?
你说你出过门,就是这次跟你家大人出的门吧?
这你也能知道?
哈哈,你这样子可真逗,我好久都不知道单纯的人长啥样了,幸亏你长得不蠢,要不搁外边准得给人好好欺负。
......莫文轻声来了句,我知道我从没出过门,没见识,可你也别老笑话我麽。
这可不是笑话你,纯粹我觉得难得,估计当家的也这麽想,哈哈,反正我是好久没见过能在大难当头自个儿留下让身边人走的角儿了,而且你看看你家大人,虽然他这麽待你不厚道,不过也不能否认他面对匪子的时候脸色都不改一下不是,见过世面的人是要比井底里的青蛙冷静多了。
啊包说完接手莫文淘干净了的米就倒锅里,从灶里边专门用作烧水的小锅舀出大半来煮粥,差使莫文把地上的菜叶洗干净了,他收拾妥当便坐下来刨起了土豆。
两人仍在不间断说著话。
其实我觉得我没必要告诉你这麽多,不过你既然都进了寨,老这麽天真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得吃亏,你刚不问我心情好坏女人的下场有什麽区别麽?那我就告诉你,心情好的话让寨子里的人都睡过一次就放了,当是给弟兄们开开荤。心情不好的话就留著一辈子陪寨里的人睡,不过要哪天心情不错了,放走一些也不是不行,女人们争相想走结果闹得你死我活的样子其实很多人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