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摇头摆尾追在後头,洪章一回身就喝它,看著莫莫,听见没?
麻花晃了两下脑袋,眼神里写著它不明白。
摆那副呆瓜样给谁看呢,没你啥事儿,回屋睡觉。
麻花还想跟,洪章作势要揍它,麻花却是一蹦,窜到了洪章前头,一溜烟没了影儿。
倪青正坐小院台阶上出神,冷不丁脖子後边有簇毛茸茸的触感。
谁?!
倪青下意识扭头一看,麻花站他背後吐著舌头盯著他瞧,一双墨黑的眼睛眨也不眨。
倪青有些烦躁,想赶它走,却给它看得一动不动。
时间还真是快,当年一个巴掌大的狗崽也长这麽大了,健壮的四肢,快赶上脚盆大的脸,仔细一看鼻梁上有道伤疤,埋在毛发里浅浅一沟。
倪青一点没忘当初它是怎麽扑上来抱著自个儿的脚咬了一口。
倪青忽然朝它伸出手,麻花立马一退,合上了嘴。
怎麽?怕了?
麻花又退了一步,倪青看见它肉掌缝里探出了尖利的爪子。
倪青有些无趣地把手放下,他琢磨麻花要是能说话,估计也能像老六那麽劈里啪啦一通。
谁让自个儿当年差点一脚送它归西了呢。
洪章找著麻花的时候就想有句话真没说错,狗养久了,真就成精了,连他想去哪儿找谁都知道。
倪青见洪章一来,没甚反应,侧了侧身坐远了点。
洪章咧了嘴一笑,也不在意,招呼麻花过去。
回屋睡觉去,我有事儿,莫莫醒了让他给你洗澡。
麻花眨两下眼,瞥了几下倪青,真就甩著条大尾巴屁颠屁颠走了。
洪章在离倪青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坐下,吸了口清晨的空气,满肺新鲜,心旷神怡。
两人坐了许久,洪章都没说话,倪青原以为他是在准备想长篇大论一番,结果这麽会都没声儿,有点坐不住了。
你不打算说点什麽?
洪章反问,说什麽?
倪青噎住了,那你没事跑这坐著是干什麽?
嘿这寨子是我的,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你有意见?
......
倪青没那心思跟听他抬杠,没好气道,想笑话我就笑话吧,别拐弯抹角。
诶我什麽时候说是来笑话你的?我只是睡了一觉,四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你别自作多情,啊。
倪青觉著现要真撒火了那就是给牵著鼻子走了,索性当起了哑巴,一句话都不再说。
洪章还像刚才那麽无所谓,仿佛想坐死在这,位子都不带挪一下。
一来二去倪青毛了。
你到底想干什麽?
不干什麽,坐这碍著你了?
倪青憋了一肚子气,白了他一眼,洪章却是乐开了花,哎呀你这德行还跟人说你是大将军呢,一点儿大将之风都没有,行事也不光明磊落,心胸也不坦荡,不知道的还真给你糊弄了。
你胡说八道什麽呢?
我胡说?那有本事的你倒是别藏著,把心里那些话说出来我听听?
......
倪青闷声想了会,这才小声问了一句。
你到底为什麽不杀我。
洪章笑道,我说了,是因为德叔。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骗你我又当不了将军。
倪青低著头,盯著自个儿的脚尖,洪章轻易就觉到了他的不自在,还有忐忑。
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麽?
没有,他什麽都没说,事情是我自己决定的,他也没想到我会留你一条命。
说到这洪章吐了口压在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