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这可是夸他,得多单纯呢这是,诶莫莫,你是不是觉得土匪就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全用手的?
莫文没敢吭气,抱著碗就快把脸都埋进去了。
洪章见状拉了条长凳坐他身边,道,行了啊,该干啥干啥去,人吃个饭都该给你吓著了。
啊包正叠著地上那些半夜扛回来的木柴,在角落里垒出块四四方方的形状,叠得十分齐整,边忙活边说,那更好笑了,一大男人再怎麽没胆也不能为句话吓著啊,又不是耗子活猫窝里,再说也没人把他当耗子嘛。
这比喻打得洪章一乐,偏头看了眼莫文,笑了,没准人把自个儿当耗子。
得,我没见过恁大只的耗子。
谁见过你这恁小只的猫呢?
莫文偷偷瞟了眼做灶前的啊包,才发现原来啊包的个子并不大,刚一直没敢打量他,现看清楚了就一瘦瘦小小的身板,坐在那的确像只瘦骨嶙峋的猫站在矮凳上。没忍住,悄悄弯了嘴角。
啊包人小可本事不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在话下,这说的是字面。立马就察觉一直闷声不坑的莫文笑了,心里怎麽都不是滋味,猫再小也是猫,小怎麽了?没我寨子里全等著饿肚子吧。
嘁,寨子里又不止你一个掌勺的。
嘿哪个掌勺的能有我这手艺?
得得得,别老现你太白楼主厨的名号,哪天我逮个御膳房里头的来压你,看你得意个什麽劲。
太白楼?莫文眼神往啊包身上一放,满是讶异,京城那家太白楼吗?
啊包就明白这是给自个儿的名号震到了,心花怒放,刚那点小怨气顷刻烟消云散,你知道?
我家大人带我去吃过这话差点没噎死莫文,冷不丁想起洪章之前勒令不准提起方无尽,遂改了口,前两年的时候去京城的时候吃过一次。
一为奴的人,能去上太白楼吃东西,谁领著去的不言自知。
洪章这时候倒是不计较那些细枝末节了,对莫文记性不错挺满意。
洪章顺带将啊包想问的一块问了,好吃不?
莫文那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脸上写著终身难忘,可好吃了,不过...
这份没了先前唯唯诺诺的乖巧扎洪章眼里顺眼极了。
啊包问他,不过什麽?
莫文不好意思笑了笑,贵啊那个。
哈哈,我还以为你想说什麽,那当然,太白楼的东西能便宜麽。
恩,我听人说全天下就京城一家太白楼,别地方没有。
啊包的心全然就给这两句话满足了,嘴都快咧耳根子去了,是吧,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这是莫文到这地方来看见的第二张笑脸,和洪章最大的不一样便是,他仿佛平易得让人一看就透,就连笑声都要爽朗得多。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给夸了两句尾巴都能上天,哪天咱寨子给人打了对方别恭维你两句你就嬉皮笑脸倒戈了吧?
去,别整些有的没的损我,我不吃这一套。
几句话来往的茬,洪章再回头看莫文时他已经吃光了碗里的东西,正坐那打嗝呢。
洪章乐了,嘿哟,胃口不小,寨里也就我能吃得动这盆,你倒好像比我还能吃。
莫文还想著怎麽接话的当口,啊包就插上了,能吃是福气,吃多了好长个,长过当家的你就能打得过他了,才不会老被欺压,明白麽?
莫文给啊包这突如其来的教导说懵了,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这把头一点洪章看著就不乐意了,道,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信不信我让麻子把你下面也给缝上?
啊包嘻嘻一笑,翻出灶台上的火石擦起了火。
莫文算是能找著个化解尴尬的机会,这才半夜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