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作文里写过很多次,周末休息,妈妈带着他去公园玩,公园里开了很多漂亮的花,五颜六色的花朵,很香很香。
他想要折下一枝送给妈妈,妈妈却阻止他,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一个道理,花朵开在枝头,才是最美的。
他在作文写过很多次,他不小心生病,妈妈发现以后,着急开车,带他去医院挂点滴。打针时,他明明一点也不怕,可妈妈非要捂住他的眼睛,以为他害怕,嘴里喊着白御不怕不怕。
他可勇敢啦,打针时候没有皱眉,妈妈才是那个胆小鬼,羞羞脸。
他在作文里写过很多很多,可实际上,他写的作文都是自己编的,都是假的。
他闭上眼睛睡觉时,还在难过,他不是一个诚实孩子,写进作文里的事,一件都没有发生过。
...
“妈妈”
白御走进父母卧室,刚想说什么,就被白母疲惫的声音打断,“白御,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叫我。”
白母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你的病,妈妈今天跑了好几家医院,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你今天乖一点,好吗?”
“好的妈妈。”白御点头,拉上父母卧室的房门,在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却没有再说什么。
明天要春游,老师让他们准备零食,他不需要满满一书包的零食,他只是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跟爸爸妈妈一起去超市买零食。
他不乖吗?
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草坪上时,白御还在想,他只是想知道,爸爸妈妈喜欢吃什么。等他们过生日了,也能送给他们礼物。
送礼物的话,爸爸妈妈会不会开心一点?
结束春游,每个人都被要求交一篇日记。在最新的作文页上,白御一笔一画认真写着:我爱我的爸爸妈妈,可他们很忙,好像不知道我爱他们。
...
后来白御才知道,所谓怪物的真正含义。
他和班级里同学的身体构造都不一样,他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难怪没有人喜欢他。
白御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孤僻,放学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他其实也在害怕。害怕或许即将发生的,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怕周围伙伴以恶意目光打量他的身体,他怕他们发现他与众不同的秘密。他怕有人把他拖去墙角,不顾他的哭叫哀嚎,强行脱下他的裤子。他怕他们分开他的双腿,将腿间畸形器官展示给路过的每一个人。
嘲笑他,是个怪物。
脑内不停涌现的猜疑想法,不会因此停止,白御更加害怕恐惧,在梦里惊醒,他裹紧被子,浑身发冷。
终于有一天,梦境变得更加污秽,他梦到有人粗重喘息,用一双脏污的手,止住他的喊叫挣扎。在少年扭曲情色的梦境里,一根恶心炽热的性器,摩擦闭合的白皙阴唇,将腺液涂抹唇瓣,然后整根顶入狭窄畸形的腔道,凶狠地肏坏腿间稚嫩的女阴。
等白御再次清醒时,身下湿漉泥泞,他白着一张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不像是人,反倒像画本里的艳鬼。
从那以后,他从一名独行侠,变成一只,沿墙角匆匆溜走的灰老鼠。
...
太难熬,太压抑,混乱思绪下,白御快要发疯。他的精神变得敏感脆弱,眼前开始出现幻觉,那些他害怕的,那些他担心的,通通被幻想虚构的假人,贴近他的耳朵,一遍遍重复提起。
【怪物。】
【去死,怪物。】
【你这个没人爱的怪物,怎么还有脸活着?】
白御去小卖部买了一本笔记本,把一切当日记写下,当作寄托。他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当难过的时候,当痛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