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见不得他哭,却是可靠的恋人,充当倾听者,陪在他身边,让他哭个够。
...
乌泽慌乱中,不小心按到通话图标,手机传出嘟嘟的连接音,手指移动到挂断按钮,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只能听到通话提示音,从响变轻,快要接近尾声时,音调变得飘渺虚无。
在通话自动挂断前,乌泽道,“白御,你到底去哪了?”
声音轻的能被风吹散,末句又矛盾的颤抖。
不奢求带我同行,你可以意飞翔,只需定时归港。
你离去的地方,能带上他,别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吗?
...
乌泽无法想象,他在阳台,手机落在卧室且静音时,白御是以怎样的心情,一直等到电话自动挂断。
他的爱人,拨打最后一通电话时,是想告诉他什么?
他错过了,从那以后,不管他再怎么回拨,只有冰冷的嘟嘟连接音。
无人接通,直到挂断,作为对他的惩罚。
白御失踪后,他的手机再也没有静音过,可始终没有再一次电话打入。
白御,你还好吗?
白御,你还活着吗?
人总是会做出最坏想法,产生懊悔、自责,然后开始自虐性一次次假设。
世上本没有如果,可他却想祈求上苍,让他重回分叉路口。
如果当晚察觉到白御的异常
如果当晚接到第二通电话
如果当晚在酒吧仔细寻找多遍
一切是否会改变?
乌泽看到屏幕上,未接通的通话记录,变为鲜红血色,他疲惫闭上眼,被泪水沾湿的眼睫,粘为一体,“你想告诉我什么?”
在那个互诉衷肠,道明爱意的夜晚,你还想诉说什么?
乌泽无法原谅自己,白御没有失踪,是他自己不小心,把白御弄丢了。
...
直到白御失踪,报案审理时,警察的提问,才让乌泽恍然发觉,他没有自己想象那般了解爱人。
他一点都不了解白御的过去。
白御上大学之前的经历,他一点都不清楚。
热恋中的情侣,总是喜欢分享。
他们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可可,乌泽对白御讲述他的过去。
青年声音温润,徐徐道来,仿佛面前真的出现小小乌泽,从幼时到少年,从少年至青年,他旁观着他的过去。
他们的短暂相恋,只占据已逝时间的六分之一。
他好不容易挤进他的青年时光,也将相伴未来,时间轴无限延长,从六分之一扩大。
等到他们到大腹便便的中年,便可参与彼此人生的二分之一,相伴半生;等到白发苍苍的老年,便可挤进彼此人生的四分之三,他们之前错过的,只是短短的四分之一。
他们是爱侣,也将会是世上除父母血亲外,最亲密的异姓家人。
白御盯着乌泽的眼睛,耐心听着,即使心底他小肚鸡肠,嫉恨错过的几分之一。
白御知道,乌泽家门口街上,距离一百米不到的拐角处,有一家便宜实惠的夫妻早餐店。乌泽从小吃到大,老板很热情,卖的肉包薄皮多汁,他小学快毕业时,老板娘怀孕了,从此店里多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
高中时,乌泽给女孩补过一个月的语文数学。他说老板女儿看起来调皮,其实还是懂事听话的,只需要对方法。
小女孩很喜欢乌泽,把他当哥哥,还会把学校老师发的饼干送给他。
白御知道,乌泽家里有养一条锦鲤,高中毕业时乌泽的亲戚送给他父母,寓意金榜题名。他们把锦鲤养在客厅鱼缸里,当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