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纷乱的篮球声。

真是

白御笑了下,与树干粗糙表皮接触的食指,沾有一些褐色颗粒,他蹭了蹭指腹,确认抹掉碎屑后,才用点树的手抚上额头。

掌心温度正常,身体没有发热,隐约的窒息高热,只是错觉。

青年放下手,从兜里掏出一颗硬糖,这是昨天离别时,乌泽塞在自己手里的。他们习惯在离别后赠送一些惊喜与礼物,通常是一颗糖,偶尔是一朵花,祝愿对方晚安好梦。

鲜花被白御制成标本,封存在盒子里,各种颜色的糖果,充当干花的背景板。

这颗糖果还没有塞进盒子里,被白御随身携带,当作今日的幸运符。

他捏着糖,让袋中糖果在狭小空间胡乱跑窜,外包装变得皱皱巴巴,布满褶皱压痕,才撕开包装,把它含进嘴里。

如果在糖果吃完后,乌泽还没来,他就主动去学院找他,去讨要一个满意的解释。

糖果在口腔里左右滚动,正如此刻摇摆不定的心,他闭上眼,品味甜意下的那一抹酸涩。

向来在球场上自信桀骜的青年,在情场上变得怯懦,不够自信。追逐的过程还好,满脑子都是让乌泽看见他,从璀璨瞳孔中,印出自己的身影。

可正式确定关系以后,白御反倒渴求更多,因为过度重视,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愈发患得患失。他像是名著小说中的那条斑点狗,拥有月亮前可以同大家一起欣赏月色美景,拥有后拼了命要将宝物藏起来。

为什么乌泽还不来?

在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是昨天他有哪里做得不好,让乌泽伤心不满了?

不,乌泽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不高兴,会当场主动说出来。

手机没有收到消息,乌泽为什么没有打来电话?

是不是想要离开他?

白御想了很多,有好有坏,纷杂的思绪让他开始头痛。太阳穴顿顿的疼,他尽力压抑脑海浮现的最坏打算,他的体温似乎在逐渐上升,被炽热的温度包裹,吐出来的气,也全是热的。

冷静,白御,冷静下来。

乌泽不可以离开,他是他的爱人,他们确定关系,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