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原本与我相看生厌的沉瑟花弦之流，也会在后来唏嘘几声，庆幸自己不像凤九这样失败。

现在……我不该再贪恋竹君的温柔，我得逼迫自己清醒。即使我一点都不想醒来，若是可以，我甚至就想这么沉沦在永不醒来的美梦中。

只是我分的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假修出神智后，就是这点不好。分明是只畜牲，却穿上衣服，下意识模仿人的言行举止，满口虚伪的仁义道德。

没有时拼命追求，得到后又开始患得患失。

我想，我得清醒。

我不愿竹君最后和我相处时，记得的点滴回忆，都是让他伤心难过的坏事。

我也不想死的太过难看，脸上斑驳着狰狞印记，丑陋不堪。叫竹君之后想起我，都是这么一张丑陋难看的脸。

我最爱美了，凤族凤九，是最懂得打扮的凤族儿郎。

...

“竹君我不会不爱你。”我连反问的话都不说口，更不愿把问句修饰一番，重新再还给竹君。

竹君怀疑我，诘问我，那我便堂堂正正把心剖出来，将所有爱恨暴露在外，让竹君自行辨别。

竹君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我都不想去在意，非要说个透彻明白。

爱我，我则欢欣至极；不爱，我便一切如常。

爱是这世上最难懂的字，我不想再把仅剩的生命，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

我知道我还爱着竹君，这就够了。

嘈杂恼人的声响消失后，胸膛里空荡死寂一片，再也听不见以往能在耳畔扑通扑通响个不停的心跳声。

这样也很好，不要再去强求，惹得竹君不快。

在最后这点时间里，我们一起开心快乐地度过，着实是再好不过。

为了佐证这一观点，我硬是挤出一个笑来，费了好些力气才勾起唇角。

我的模样大概有些怪异，不然竹君不会这么死死盯着我。

他的眼睛都瞪到外凸，像条缺水窒息的鱼。同时还用牙齿咬住嘴唇，咬得很深，让我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这样的笑，会有什么问题么？

我稍微有些尴尬，毕竟失去凤凰心后，记忆也褪色模糊。我只记得我爱竹君，天崩地裂地转星移，我都不会放弃竹君。但我该怎么笑着说爱他，以前的我又是怎么做的，我却已经有些记不得了。

不过那不重要，那些全都不重要。

我把手放下，又努力再将嘴角上扬几分，脸颊两侧肌肉都要笑僵了。

“我爱你的，竹君。”

凤九，不要再去想让你头痛的事，也不要再奢求什么。把握现在，珍惜剩下还能与竹君在一起的一分一秒。

不留遗憾，那样就好。

这是竹君教会我的，我终于学会的道理。

...

我的希冀从来只有一个，它从未更改。

我不想竹君成为供人玩弄的笼中鸟，我想他在日光下露出灿烂笑靥。我留不住竹君，只好让他做回自由生长的竹。

不自由的角色是我就好。

我甘愿违背鸟类自由的天性，戴上金属的镣铐枷锁，像家畜似的被竹君驯服豢养。

竹君，我爱你。爱到只要你开口，我就都不会拒绝。

即使你不要我、不爱我，我也会亦步亦趋跟在你身后。

...

“你今日睡了太久，等下出去转转么？”

我点头答应了，剩下的时日，我不想再待在这间逼仄到难以喘息的屋子里。

即使没有心，在这里也还是会隐隐作痛。

竹君端过一碗肉粥，舀了一勺让我喝。

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