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人,不然为何会对竹君的提议如此心动。
过去我希望能用十里红妆迎娶竹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要的是竹君心甘情愿。我希望竹君眼中只有我一人,只是他的心太冷,即使那么多人去温暖融化,依然覆满坚冰。
如今这副场景,倒更像是我卑鄙无耻的胁迫。
罢了,算了。
我终于承认了残酷事实,就算我做的再多,竹君也不会被我打动。我一直都在梦里自欺欺人,而现在,这场梦也该醒了。
我有些怅惘,却不知这份感情从何而起。那年竹君生辰,我站在树下等竹君回来,打算将准备的生辰礼送给他。
天色渐黑,远处景色已看不真切。
我从黄昏等到深夜,满树花瓣簌簌响动,肩膀上叠了厚厚一层花海,却始终没有等到竹君回来。
在生辰日过去之前,我将礼物放在胸襟前,固执敲开了一扇扇紧闭的门。
我强迫自己去见不想见到的人,期间听到沉瑟的意嘲笑,听到花弦的装腔作势,我充耳不闻,只当他们嫉妒我,是在张口放屁。
我在意的只有竹君,我想见的也只有竹君。
我一间一间地找过去,最后在龙凌房内找到竹君。他们在秉烛夜谈,他们相谈甚欢,屋内充满欢声笑语。即使没有我这一份生辰祝福,竹君也能度过一个美好的生辰。
没有记得我,没人在意我。
我拍了拍肩膀上的花瓣,回到树下挖出前几年埋的一坛酒,盘腿坐在树下,又从深夜待到黎明。我喝了一夜的酒,等了一夜的人,看到那边屋子烛光一直亮着,始终没能等到我心爱的那人。
胸前衣襟一片湿润,那都是竹君的眼泪。即使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即使明知道竹君只是将我当成一个取血利用的工具,我也仍做不到见他为了别人哭。
像我之前所讲的那样,只要竹君想,我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我是那样爱他,将所爱之人的喜乐完全放在我的生死之上。